我們三人一同出門,安言昊要送他哥去機場,我則要回出租房。
上車前,安言昊回頭問我,“姐,你打算什麼時候動身去額爾古納啊?”
“明天一早就走,奶奶的身體不能再耽擱了。”我正色道。
如果今天沒有見到安羽丞,我可能會像龍冥淵說得那樣,認為我和奶奶緣分已盡,不再強求。
既然現在我得到了線索,那麼哪怕是一點點希望,我也不願輕易放棄。
安言昊瞭然地點點頭,“好,我陪你去。”
這次我沒有再拒絕。因為鄂溫克人也同樣信奉薩滿教,有安言昊在,能夠避免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而且奶奶算是他的師父,他作為繼承人,理應為奶奶出力。
我們相約好出發時間,就此別過。
回到出租房時,龍冥淵正坐在沙發上等我。
屋裡沒有開燈,光影交錯間,他的神色晦暗不明。
我權當他這個人不存在,徑直走進臥室去收拾行李。
額爾古納的氣候與大興安嶺接近,四月中旬溫度還是很低,我往箱子裡多塞了幾件厚外套。
一道略帶沙啞的嗓音於門外響起,“你要去哪?”
我回眸,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龍冥淵,頎長的身形挺拔料峭,遮擋住了走廊間滲透進來的光。
他多半是聽到我翻箱倒櫃的聲音,特地過來詢問。
縱然對他有一肚子的怨氣和委屈,卻始終無法忘記他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有點事情要出去幾天。”我咬唇說道。
龍冥淵頓滯了下,語調艱澀,“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可以回水底龍宮去,但你必須把龍鱗帶在身上,我會把無妄留在你身邊,防止你午夜夢魘。”
我聽聞他要走,心臟像被什麼東西狠狠扼住,無措地開口,“我不是那個意思,我不是要趕你走,是因為奶奶……”
於是,我將安羽丞的對話講給他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