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也終於弄清楚,夢裡那個花瓶觀音並不是張瑩瑩,而是她的姐姐張萍萍。
我只會夢到邪祟,或是將死之人。
張萍萍的壽命即將結束,她強烈的執念引我來到此地。
不過我還有個疑問,“你對那個曹婆婆瞭解多少?”
張萍萍抿了抿唇,微微思索道,“曹婆婆本不是西山村的人,她是百年之前逃難到我們村子裡的……”
“等會!百年?”我驚訝地打斷她,“那她現在多大歲數啊?”
“起碼得有兩百歲了。”張萍萍正色道,“村裡沒人知曉曹婆婆的真實身份,只知她會仙法,是人人敬仰的神婆。”
“仙法?”我差點笑出聲來,譏諷道,“哪個神仙會把妙齡少女活活做成人彘,這明明就是邪祟,而且還是邪祟中的邪祟!”
張萍萍垂眸,“那我便不知道了,村裡人對曹婆婆馬首是瞻,她的威信度比村長都要厲害,沒有人敢不聽她的話。
每隔十年,曹婆婆就會在村子裡選出個八字較硬的女嬰做下一任花瓶觀音。
被選中的女嬰會被家人好吃好喝養到十八歲,迎接她們的將是生不如死的折磨。
洗女和花瓶觀音的秘術都是曹婆婆傳授給村裡人的,這種風俗在我們村子已經流傳百年,卻沒有一個人提出過質疑。”
我現在明白了那句話,越貧窮的地方就越封建,這種慘絕人寰的習俗維持了上百年,竟然連反對的人都沒有!
張萍萍忽然問道,“是瑩瑩讓你到嬰兒塔來找我的嗎?”
我回過神,險些把最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我是來救我老公的!”
張萍萍錯愕一怔,“你老公是那個……昨夜被關入塔中的男人?”
“對對對,就是他!”我急切說道,“你是這嬰兒塔的主人,你應該知道他被關在哪裡吧?”
張萍萍應道,“他被這些嬰靈關進了塔底的地宮裡,我能感覺到,他現在的狀態很不好……”
我聽罷更加擔心,語氣裡透著不安,“你能帶我去見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