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別慈顏,倏已半載。
……
兒 文遠 叩上”
在信中拒絕了母親的建議,並解釋了自己接下來去做工,會失聯一段時日。
他又思慮片刻,將照片附信退回。
第二日不必上工,馬喻才幹事利索,很快就將兩月內的事情都安排妥當了,剩下幾日,難得有了閑時間,當即買了張票去電影院裡消遣。
在街邊招了輛黃包車,拉車的車夫是個善談的,同他聊起天來。
路過幾根柱子,上邊都貼了東西,馬喻才戴上眼鏡仔細瞧了瞧,看見幾個大大的觸目驚心的紅字——
“尋人啟事?”馬喻才念出來。
車夫側頭回道:“老爺儂真勿曉得?近日傳閑話,講是蟻媒拐賣女子的)到搿搭這邊)拐人了,巡捕捉勿牢抓不到)。”
馬喻才近幾日的確是忙得暈頭轉向,沒怎麼打聽過社會事件,好奇道:“什麼情況?”
車夫嘿了一句,“老爺勿是上海人啊?儂望望搿條馬路上!廿歲出頭格小姐妹,出門買件香雲紗一轉屁股人就烊脫了不見了)!”
馬喻才觀察了一下,的確是寥寥無幾。
車夫又道:
“先生儂有相好麼,真要當心護牢!搿幫赤佬做事體邪門。”
“邪門怎麼說?沒有線索?”
“哎喲,搿種案子老早要是真有線索,巡捕房吃幹飯吃白飯)啊?講起來真個邪氣蹊蹺——小姑娘陪人家去看戲文,等暗忒了)場子,朋友立辣出口等伊,就軋辣幾米外頭瞟一眼個功夫,人嘸沒了!儂講嚇人伐。”
馬喻才聽了也覺得心驚,嘆了口氣,感嘆一句:“亂啊。”
車夫也道:“啥人講勿是啦?誰說不是呢)”
“烊脫三個,除脫唐小姐,剩兩個儕是十一月生,巡捕還講搿是神棍作法,好笑伐?”
馬喻才幹笑。
倒讓他想起昨日信中母親的話,說什麼他生辰八字能對上的女子不多。
恰好他就是十一月生的。
他只當是個巧合了。
到了地方,馬喻才也發覺路上的女子寥寥無幾,來回巡查的警員也多了一倍,街道上緊張的氛圍縈繞。
連路過的人也小聲交談。
縱然如此,這些個失蹤的女子也與他無關,他回家後便收拾了東西,搬入嚴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