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電梯就算了,還沒有扶手啊!
路青餘噔噔噔往上跑了五層,累得不行,四肢並用在樓梯上攀爬起來。
呼吸間,口鼻間充滿了工地裡的灰塵和水泥碎渣。
不一會兒,一股更強烈的氣味湧入鼻腔,路青餘剛緩下來的腳步登時又拼了命地撲騰起來。
血腥味,好濃鬱的血腥味!
所幸這個地方只有八九層,不一會兒路青餘就聽到了上面傳來的動靜。
他雙手往上一扒拉,從入口處探頭看見了頂層的風光——
在沒有遮擋的頂層,風格外大,濃烈的血腥氣息順風飄來,又迅速被吹散。
路青餘好像被人扔進屠宰場一般,一時間鼻腔裡只有那股子滿滿的新鮮鐵鏽味。
他忍著氣息一掃,一眼就看見了近處倒在地上的馬喻才——雙手雙腳都被綁住不說,左手被穿透在地上,他眼尖瞧見了馬喻才掌心的符紙,正是隔絕外界的符。
難怪剛才沒辦法找到。
馬喻才身下的陣法裡盡是密密麻麻的符號和線路,晦氣無比。周圍幾支蠟燭已經燃燒到了最後一線。
路青餘心裡一緊,雙腿一蹬,爬到了平臺上,然後往不遠處的另外兩個人影看去,腳下一頓,呼吸都差點停止,情不自禁“操”了一聲。
嚴繼堯站在副法陣上,他的腳邊正是一個黑色的方盒子,是殯儀館常見的骨灰盒。
然而此刻無人關心這個找了許久的骨灰盒。
路青餘緊縮的瞳孔瞪著嚴繼堯可怕的身影,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只見他周身的邪氣猶如掙脫束縛的野獸般張牙舞爪地洶湧而出。
那些邪氣彷彿擁有生命一般,迅速蔓延開來,如同一層厚厚的黑色濃霧,緊緊地附著在每一塊冰冷堅硬的水泥塊之上。
僅僅只是裸露在這樣的黑霧中,路青餘就感覺面板涼得可怕,渾身發寒。
他都分不清是夜風的寒冷,還是嚴繼堯那入骨的邪氣帶來的寒意。
一道道尖銳如刺的怨氣如同瘋狂舞動的毒蛇,在半空中不斷翻滾扭動著身軀,朝著他手中所掐之人猛撲過去。
被掐住脖頸的人正是俞式禮。
他雙腳已然離開了地面,整個人完全失去了支撐點,在空中無力地搖晃著,雙眼緊閉,面色蒼白如紙,毫無血色可言。
此刻的他已經沒有了絲毫生機,任誰來看都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