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幾乎沒有多少變化。
他回到了一切開始的時候,工作內容、生活環境、人際關系——除了殷子月。
馬喻才離職時,殷子月約他出來吃了一頓飯,聊了聊日後的職業規劃,而殷子月也坦白自己已經積累完工作經驗了,準備離職去創業。
從那頓飯後,估計是忙創業,他和殷子月幾乎就沒了交集,連聊天也停在了過年時的祝福。
這個人就像是消失了在他生活中一樣。
想到這馬喻才一怔。
“……好像去年我們也是在這偶遇,然後請你回去吃飯吧?”
簡易捷走到某個路口,指著旁邊的路燈道:“現在想起那段時間,那件事,真的就跟夢一樣,改變了我後面的人生。”
簡易捷的語氣飄忽又輕柔,似乎沉浸在回憶中,不敢回憶卻又無法忘懷。
馬喻才心裡百味雜陳,也輕聲道:“誰說不是呢。”
他工作忙碌起來後也沒時間去回憶,但是身邊和嚴繼堯有關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
一切都牽連到那個人,那整件事……嚴繼堯又何嘗不是改變了他的人生。
但馬喻才的悲傷也沒有自己原以為的那麼濃烈,只是偶爾會恍然一陣,總覺得人還在身邊。
也不知道為了什麼,他連戒指都沒摘。
青雲觀的道長們說是他生魂在三生路上走過的影響比較深遠,有恍若隔世的感覺是正常的,過段時間就好了。
但將近一年過去了,他還是時常恍惚一陣,總感覺嚴繼堯會從哪裡突然冒出來。
兩人安靜了好一會兒,快到樓下了,簡易捷問道:
“要來我家吃飯嗎?”
馬喻才想起簡勁松,搖頭道:“不了,我買了菜,自己回去做,下次再帶繼堯一起來玩。”
簡易捷看了眼那隻狗,好奇道:“這名字不像狗的名字呢,哪兩個字?”
馬喻才偏頭笑了笑,拍了拍乖巧坐在電梯裡的狗。
“有個關繫好的朋友去世了。高人告訴我,養個同名的寵物也算給他積陽德了,在下面能少受點罪吧。它跟我姓,繼是繼承的繼,堯是堯舜禹的堯……”
簡易捷聽了,一時間不知道從哪裡開始吐槽,只能幹笑道:
“名字很好哇。小狗很乖,長得也很好,朋友在另一邊過得肯定也不錯。”
馬喻才聞言笑了笑,抬頭看著電梯層數,用只有自己聽得見的聲音道:“他肯定在受罪吧。”
……
回到家後,黑狼犬立刻去了自己平時最喜歡玩的小角落裡叼著玩具湊到馬喻才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