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都對好?”
蔣無常和範無常對視了一眼,嘆了口氣。
——
手指輕輕彈動了一下。
床邊的人並沒有察覺到。
直到病床上臉色蒼白的人逐漸睜開雙眼,幹裂的唇輕輕啟開,呼吸了一口人間的空氣。
床邊圍著的人呼吸一滯,立刻壓著激動的心情道:“兒子!?怎麼樣?”
馬喻才看著圍過來的人們臉上焦急的神情,費力扯出一個幹巴的笑,用彷彿被暴曬了三天的聲音道:
“喉嚨……好幹。”
路青餘顫抖著手,抹了把眼角的淚,道:“沒騙我,真沒騙我!謝謝你們無常先生。”
“太好了馬先生。”
壓抑而死寂的病房裡瞬間熱鬧了起來。
馬喻才沙啞著聲音笑了幾聲,掃視過自己在乎的人們,溫暖的心底卻掠過了一絲寂寞。
——
“他們那時候真的這麼說?”
路青餘一邊給他剝橘子,一邊道:“昂,範先生特別著急地說——你快放開他!不把他的魂魄帶去下界,他就要屍解飛升了!”
“你怎麼想的?”馬喻才張嘴吃他的投餵,順便問道。
“我要快嚇死了,不想你飛升,又不想你去冥界。”
“不想讓我飛升?你嫉妒?”
路青餘不滿道:“你想飛升?飛升了不就天天當牛馬打工了,我看你巴不得早點死,我就讓範先生趕緊把你帶下去!”
馬喻才傻笑幾聲:“倒也捨不得死,捨不得你啊。”
路青餘臉一肅,把橘子拍到他手裡,一副離我遠點的表情,“正常點。”
馬喻才嘴角的笑容微微一滯,看向電視:“讓我再看看新聞吧。”
“沒什麼好看的,來來回回就是那幾件事,”路青餘刻意扭轉了話題,“對了,我說沒說——嚴鬱秋沒死,他被從國外救回來了。他的病房在你隔壁的隔壁,要去看看不?”
“……算了,讓我睡會兒。”
“有事喊我,我去外面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