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從瓶中逃離的怨鬼們死死抓住了雙腿,高階西裝被撕裂,血肉被白骨刺入,嚴旭新口中發出痛苦的呼喊:“嚴繼堯,讓他們停手!”
嚴繼堯站立在嚴旭新對面,打量他痛苦的表情幾眼,失去了興趣。
他連多看一眼這個老畜生都嫌惡。
比起複仇,他還有更在乎的人和事情。
“嚴繼堯…嚴、繼堯!別走!啊——!”
在嚴旭新的喊叫聲中,嚴繼堯重塑了一身血肉,身上暗棕色的西裝低調奢華。
他轉身離開了。
“為什麼要…害我……”
“肚子好疼…我不想死……”
“我還有弟弟妹妹要養的…”
“……不是說,會放我回去…喂……”
低聲絮語般的呢喃從周圍的怨鬼們口中傳入,強烈的怨恨和痛苦淹沒了嚴旭新的口鼻耳目。
……
馬喻才一陣涼意驚醒。
他猛地吸了口氣,睜眼一看,眼前的景象讓馬喻才有些發懵。
這裡似乎是施工大樓的最高處,自己坐在水泥地上,這裡幾乎就是一個平臺,鋼筋和水泥柱朝著天空伸展,寬闊的平臺上什麼都沒有,只有幾根柱子,什麼也遮擋不住。
抬頭一看,還能看見遠處紅火的夕陽正在緩緩下落,渲染出了一大片極其絢麗的晚霞,幾乎是馬喻才看見最漂亮的天空,在橘紅的天空下,城市裡已經開始亮起霓虹燈了。
但比起眼前這壯烈的美麗景象,馬喻才低頭看向自己——雙手被綁到了身後,腳腕也被綁住。
晚風一吹,寒意順著皮肉開始深入骨髓。
他勉強靠腰肢力量,手臂撐著地面坐了起來,抬眼一看——
不遠處的地面上繪制著詭異的圖案。那是一個巨大的法陣,中間巢狀著無數個小法陣,中央處擺放著一些詭異無比的東西。
牙齒、毛發、指甲、白骨……馬喻才甚至看見了一些怪異的碎肉。
血腥味從地面緩緩上升,湊到他的鼻間——那朱紅色的法陣,居然是用血繪制而成的。
馬喻才背後一陣發涼,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脅。
鮮血最為集中的地方,法陣最中央的位置,擺放著一個方方正正的黑色盒子。
視線觸及那黑盒子,馬喻才眼睛一亮,這不就是骨灰盒嗎。
嚴繼堯的骨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