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見了一張慘不忍睹的臉。
嚴繼堯已經無需掩蓋自己的本貌,皮肉潰敗、血液從臉上流下的觸感,反而讓他感到一股久違的舒暢。
在這個混沌的空間,嚴繼堯簡直如魚得水,他看了路青餘一眼:
“你慢慢破陣,找到馬喻才,有人來接待我了。”
惡、惡鬼…這壓迫感…絕對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惡鬼……
路青餘道:“你去找不是更——”
“現在你比我更有用。”
嚴繼堯側頭看了眼身後的黑暗,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牙關一緊。他摸著指間的銀圈,摩挲幾下,伸手摘了下來,遞到了路青餘眼前,猩紅的雙眸緊盯著路青餘,“替我保管一下,用這個應該能找到喻才。”
就在他摘下戒指的瞬間,已經快要化作實質的邪氣從關節處冒出,宛如忽然炸開的煙花般,在嚴繼堯的背後形成了黑洞般的幕牆。
路青餘吸了口冷氣,後退了幾步。
這和剛剛那細細密密的邪氣絲線可完全不一樣。
他要是平時看見這種程度的邪氣,扭頭就跑。
樓下忽然傳來了鈴鐺聲,緊接著他聽到嚴繼堯道:
“我有要對付的‘人’。”
嚴繼堯轉身離開了房間,門砰的一下關上了。
路青餘呆愣愣地站著還沒幾秒。
“呲呲——”
懷裡再度傳出熟悉的聲音,路青餘手忙腳亂地掏出來,亂糟糟的思緒勉強抽出一絲驚喜:“師傅!?”
裡面傳出來的是老孟急躁的聲音:“青餘,聽我說,嚴旭新剛剛死在看守所裡,現場沒有人,是割喉死的,屍體殘缺了一塊,現場怎麼也找不到。”
“孟叔,師傅呢!?”
老孟居然嘖了一聲:
“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做,路青餘,你千萬保護好大家。”
路青餘懵了。
馬喻才剛剛被抓走了。
路青餘一下慌了神,對著對講機道:“叔我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