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繼堯。”
“嗯?”
“我們繞一下道吧,我想去西安看看秦嶺。”
“好。”
像這樣的對話,發生了好幾次。
不知為何,一人一鬼反而不再著急了,在俊秀的風景裡緩緩駛過,或許是在不知不覺中治癒了心靈。
兩天的行程,花了將近四天。
第三天的深夜,已經離目的地非常非常近了。
嚴繼堯問:“冷嗎?”
由於走得太急,沒有帶衣服,馬喻才隨便買了套襯衫毛衣和褲子就穿上了,此刻從車窗灌進的風吹亂他的頭發,耳邊獵獵作響。
馬喻才看著黑夜中連綿的山脈,扭頭看著開車的嚴繼堯,想起來自己頭一回看見這車的時候。
那算是一見鐘情嗎?
馬喻才也不清楚自己是什麼時候愛上嚴繼堯的,這個過程實在是驚險又複雜。
他本該是很難再喜歡上誰,但是感情這東西誰能搞懂呢。
“你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我的?”馬喻才選擇問對方。
嚴繼堯敲了敲方向盤,沉思片刻,回答:
“情不知所起——”
馬喻才下意識接上了這無比出名的下一句:“一往而深。”
接完,他一愣,笑道,“你算哪門子杜麗娘?”
嚴繼堯道:“你是柳夢梅,我就一定是杜麗娘。”
馬喻才一噎。
……因愛可以生?還是因愛可以死?
“我想起一件事。”馬喻才忽然道。
“嗯?”
嚴繼堯一轉頭,就看見馬喻才將毛衣一脫,頂著亂糟糟的頭發解開襯衫,雙眼一瞪。
“還沒試過就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