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喻才解釋道:“是處機法師向我介紹了您,因為貴寺廟最近牽扯到京區大案件,案件時間跨度非常長,問您比較合適。”
雲水長老有些意外,“處機那個小子啊,現在怎麼樣了?”
“處機法師最近在北京協助查案,身體很好,就是工作起來忙了點。他託我問候您。”
聞言,雲水長老喝了口茶:“唉,沒死就行。你說吧,想問些什麼,關於你的,還是關於他的?”
雲水長老的視線投過去,和嚴繼堯切切實實地對視了一眼。
嚴繼堯立刻微微低下頭來。
馬喻才道:“雲水長老,我身邊這個人,他叫嚴繼堯,是被一個叫俞式禮的害死的,我想到知道他被俞式禮做了什麼?”
雲水長老嗯了一聲,雙手揣在袖中,眉毛低了下去,似乎在沉思。
一人一鬼安安靜靜地坐了好一會兒,才聽到雲水長老那蒼老的嗓音,好似帶著時光的底色,講述起來——
“我得好好講講……這寺廟,我也不太清楚什麼時候變成這樣的。我不當住持很多年了,每天掃掃地、擦擦佛像,偶爾開化一些年輕人,沒注意過寺廟的管理問題,只知道廟裡的僧人換了好幾波,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有個很有悟性的年輕人……已經誤入歧途太久了。”
“誤入歧途?那個年輕人是叫俞式禮嗎?”
“是,他以前經常來廟裡拜佛,”雲水長老嘆了口氣,“他爸爸是個古董商,以前來經常來廟裡祈福,後面被人騙了自殺了……可能是接受不了,就再也沒來過這裡,我很長時間不知道他做什麼去了。”
馬喻才道:“他去當了秘書,做了十幾年。”
“……是,我後來知道了,他回來了,還帶來了一些有錢人,不知道從哪裡學了雜七雜八的巫術,在佛的眼前做一些人命換銅臭的惡事。我老了,阻止不了,但是我一直都看著的——我也見過你。”
雲水長老的目光投向了嚴繼堯。
“那天住持讓我去擦佛像,擦到一半,佛流了淚,等我出來,你已經做完了封魂法事的第一步。”
“……如今骨灰連著魂魄,被點飛魄的法術鎖住了。找到骨灰在哪,把陣眼破了再好好安葬就行了。”
馬喻才略顯激動地放下杯子,“多謝雲水師父,怎麼破除?”
他掏出手機,一邊錄音,一邊記在備忘錄裡。
嚴繼堯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側頭看向了佛像,等問完了話,起身又朝雲水長老鞠了一躬,說出了今天的第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