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曉青一顫,被纏住的四肢發出咔咔的聲音,血液滴落得更快了。
承受著痛苦,她的頭顱越發低垂,好似要將脖頸折斷,幾乎貼到了胸口,原本挺直的腰肢也開始彎曲,似乎承受不住這恐怖氣息所帶來的壓力,要將自己扯斷。
聲音抖個不停,女人哭泣著,但她依然繼續說道:
“……嚴繼堯,我、我知道我沒有資格請求你的原諒,但鬱秋和鬱蘭絕對沒有參與任何事情……那個時候他們還那麼小,不可能……做什麼…我求你救救他們,他們到底是你的弟弟妹妹……”
馬喻才不禁冷笑了一聲。
她拐賣殺了別人的小孩時,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呢?
惡人總是這樣,欺軟怕硬,得勢時耀武揚威,利用權勢違法犯罪,喪失了人性。等到失了勢,才好似突然發現自己是個人,開始捍衛起自己的權利來了。
永遠不懂設身處地,卻要求別人為自己著想。
“嗬、嗚嗚……嚴繼堯我求求你,你想幹什麼我都做,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救救他們吧,嚴旭新他是個瘋子!”
在女人嘶啞的哭喊中,一直沉默著的嚴繼堯終於開了口:
“你不也是個瘋子?”
喻曉青的聲音越發嘶啞難聽,身子抖得厲害,在燈光下那慘白的面板逐漸漫上了漆黑的顏色。
定睛一看,才發覺是嚴繼堯身上的邪氣直勾勾刺入了她面板之下,宛如活物般鼓動著,似乎給喻曉青帶來了莫大的痛苦,聲音越發虛弱,每說一句話都要狠狠喘一口氣。
“我都告訴你……毛瑞英…是嚴旭新殺的,我……承認我想傍個富豪,做了很多髒事…但沒想到栽在更髒的嚴旭新身上……
“他公司早就倒了,還騙我,他騙我一起做了個邪術,把毛瑞雪獻祭了,事業才終於好起來……”
“——!”馬喻才一震,瞪大了雙眼,感到不可思議。
他猛地側過頭,目光落在了嚴繼堯身上。
那雙狹長的眼眸深處毫不掩飾的恨意和扭曲的表情令馬喻才的心一顫。
他頭一回看見這麼狂怒而又令人膽寒的表情呈現在嚴繼堯那張原本英俊、此刻扭曲的面龐之上。
目眥欲裂的眸中,濃鬱到幾乎要化為實質的仇恨似尖銳無比的鋼針,彷彿就要在下一秒刺穿喻曉青的心髒,將她置於死地。
喻曉青還在顫顫巍巍坦白,彷彿這樣就能減輕她的罪孽:
“然後就是你,他說你死了我們、不,不止我們……還、鬱秋鬱蘭他們…甚至他們的孩子都能好好過完榮華富貴的一輩子…呃…啊——!!!”
尖銳的慘叫聲刺破兩人的耳膜,路青餘和馬喻才都忍不住堵住耳朵,抬眼再看,喻曉青的四肢忽然被邪氣侵蝕到斷肌折骨,不忍直視。
即使如此,她還在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