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喻才閉眼,喘息著,回憶他看見的畫面——
陳士良的脖子不正常地歪著,血就是從脖頸處流下來的,勒住脖頸的整個床單都成了暗紅色,他衣服的領口也被傾瀉而下的血水打濕成暗色。
致命傷是脖子嗎?
陳士良那雙死不瞑目的雙眼一直停在他腦海中,他死前想必不好受。
誰會做出這種事情?
馬喻才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了。
他抬頭看向遲佳兒的房間。那裡終於亮起了燈。
窗簾前有個矗立的身影,似乎正在偷窺著樓下的現場。
……
從警局裡出來,已經是深夜了。
在房間裡的徐宏、陸致遠、殷子月和馬喻才四個人作為目擊屍體的第一批人,接受了談話。
縣裡的警局不大,坐車都要幾個小時才到,也不算專業,他們就坐在大廳裡,問一句答一句。
談話完四個人一起出來,警局前院,賀寧和範志誠兩個人一站一蹲,都在抽煙,地上已經落了好幾個煙屁股了。
陸致遠喊道:“賀導、範導。”
蹲著的賀寧沒說話,範志誠回頭道:“嗯…說完了?你們先回去吧,今天的事情不要往外面說。”
四人面面相覷,坐上了保姆車先回去了。
路上,四人心思各異,臉上都沒了表情。
馬喻才看著縣城夜晚的寂靜和大道旁的深山,感覺有些喘不過氣來。
良久,徐宏率先出了個聲:“你們…聽到那個醫生怎麼說的嗎?”
“什麼?”
“說是、脖子被咬爛了……一個大窟窿。好像是……”徐宏嚥了咽口水,聲音顫抖,情緒驚恐,“人的齒痕……”
這話說完,車裡進入了更為安靜死寂的沉默。
陸致遠嘆了口氣,道:“別想,別管,睡一覺起床,看導演怎麼說。”
“……”
眾人默默抱著手臂,沉默地度過了剩下的車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