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嘆了口氣,起身笑著拿過灌得最兇的老闆手中的酒杯,說了句客套話,一飲而盡,而後拿過話筒,點了首歌。
“我獻醜一首吧。”
列表裡的歌老得基本沒有幾首殷子月會唱的,他只能頂了一首藍蓮花。
被奪了酒杯的老闆還在愣神,那力道大得他都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哈哈大笑。
馬喻才立刻趁這個機會起身去廁所吐。
他抓住洗手臺就開始吐,把晚上吃的東西都吐了個七七八八,沖水,洗手,洗臉。
嘔,不該吃那麼多。
他抹了把臉,用袖口隨手擦了擦滴下來的水,深吸一口氣重新進入了包廂。
正好殷子月唱到結尾,這首安安靜靜的歌讓包廂也安靜了片刻,馬喻才進來立刻就吸引了大家的目光。
很快又是一輪灌酒。
這次殷子月默默坐在原地,看著他掛著笑臉喝了又喝。
散場後,馬喻才已經站不穩了,靠在殷子月身上,揮手跟老總們說拜拜,看著他們一個一個被人接走。
淩晨,兩人站在ktv前面的大馬路邊等車,街道冷冷清清,毛都沒有。
殷子月拿著兩人的外套,一臉疲憊。
馬喻才還掛在他身上,一身酒味。
“怎麼、回去……?”
殷子月道:“我叫了車,送我們回酒店。”
“好、嗝,不對,去酒店幹嘛,回我家!”
“?”殷子月沒有回應。
馬喻才不知道喝了幾瓶,醉得徹底,但是口齒還挺清晰:“上次,沒地方去。我住你家,這次,我帶你去我家住。”
殷子月微皺眉頭,解釋:“馬主管,我們在外面出差。”
馬喻才腦袋一耷,靠在殷子月肩上,徹底沒了聲音。
殷子月低頭一看,看見一張紅彤彤的臉,血色掛在白白的臉上,從這個距離,馬喻才的睫毛從高往低看,像把羽扇。
對方呼吸打在他的肩上,捂熱了那一片面板,殷子月難受得很,只能換了個姿勢站在他身後,讓他靠在自己身上。
馬喻才眯著眼,仰頭看天,嘀嘀咕咕。
“我的……我的……”
“什麼?”殷子月有點好奇。
“我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