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任何猶豫,他出手想要吞噬這個男人,就如同他之前吞噬的數個生命一般。
他出手時,卻被男人一把抓住了。
嚴繼堯一頓。
片刻後,他消失在男人面前。
【熱】
【好熱】
——是活人的溫度。
那溫熱地包裹著自己的柔軟的觸感,與自己的僵硬與陰冷截然不同。
那一次接觸讓嚴繼堯更加清醒一些。他像是一幅逐漸被完善的畫,開始映出世界和自我。
嚴繼堯知道自己是人,但也可以是車,自己的血肉和怨念不知為何融入了這輛葬身的車架中。
而那個男人的存在,卻讓嚴繼堯困惑。「他」是誰?
「他」一直在身邊。
「他」的聲音,「他」的溫度,「他」的身體和氣味。
他可以影響我。
嚴繼堯知道面前的男人是活的,滾燙而具有生機,每一次觸碰他都能讓自己越發靠近生前的那個世界。
他的第二次出手,是因為在這人身上發現了其他人的氣息。
【……脖…子……】
令嚴繼堯有些厭惡。
像是自己的食物被人玷汙了。
嚴繼堯死死盯著他,卻發現他消失了,而自己身上殘留著的他的氣息也快要消失了。
時間原本對嚴繼堯來說沒有概念,他一直在虛無中游走。
然而他的離開使得嚴繼堯有了別樣的念頭——他離開多久了?
幾秒?幾個小時?幾天?
嚴繼堯必須靠近他,才能吞噬他的生機,但嚴繼堯幾乎無法離開這輛車的周邊。
哪怕是在夢裡,男人也沒有回過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