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幫你做什麼?”
話音剛落,馬喻才便微妙地察覺溫度明顯地降下了一些。
然後他的脖頸一涼,感覺到一雙手抓住了他的脖子,力道不輕不重,卻抓得馬喻才不敢呼吸,揚起了脖子,讓顫抖的喉結暴露出來。
“嗬……”
馬喻才仰頭靠在座椅上,瞳孔忽然渙散了,指尖狠狠抓住了方向盤上的皮革。
片刻後,他猛地縮起身體,大口喘氣,簡直像是要溺死了一般,眼眶不一會兒就紅了,鼻尖也開始冒汗。
這是過度驚嚇的反應。
他剛剛又以第一視角體會了一把“車禍”。
是他昨晚就已經體會過一次的恐怖情景。
車載助手又開始代替“他”說話,只是稍微長一點的句子就會怪異的卡頓,加上合成的聲音,營造出一種似人非人的不適感:
“幫我找到、兇手…報仇。”
不出意料,果然是這樣的。
這場車禍是有預謀的。
血絲密佈的雙眼看起來紅通通的,馬喻才看了一眼後視鏡裡的自己,垂眸,臉上露出些許隱忍,他咬住牙,給自己做了許久的心理鬥爭,才繼續問:
“我幫你找到兇手,你就放過我,離開這輛車嗎?”
這次對方沒有了回應。
馬喻才不敢追問,過了一會兒,問了下一個問題。
也不知道誰給他的勇氣問這個問題,或許是人類那該死又神聖的好奇心使然。
“是你殺了那個偷車賊嗎?”
脖頸間的冰涼感又回來了。
這次,馬喻才瞳孔一散,再度多了一段記憶——
他“看見”了車窗,車門把手,一雙手死死拉扯著門把卻打不開,有一雙有力的手臂正橫亙在自己脖子上,死死抓住他,讓他無法再低頭,咔擦一聲,在勒斷了他的脖子後將他拉到了後座,然後……
活生生拉進了車子裡。
過於真實的窒息感和瀕死感讓馬喻才即使是抽離了幻覺依然渾身發寒,他剛剛甚至都能透過骨傳導清楚無比地聽到自己頸骨被折斷的咔咔聲,還有無法呼吸時喉嚨裡的咕咕聲。
馬喻才撐在方向盤上,眼睛發直,虛虛盯著不知道什麼地方,他現在知道那人的確在這裡沒出去過了,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