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戒指並不是憑空浮起來的,而是被人拿起來的。
空間宛若被撕裂,扭曲的邊界模糊著光影,而模糊之中,一個高大的身影坐在副駕駛。
那人甚至穿著一身黑色西裝,但是裡面的白襯衫卻滿是鮮血,外套殘破,蒼白的脖頸更是濺上大灘血跡。
好似落難的貴族,本不該如此不體面。
馬喻才用力睜大雙眼,卻依然看不清那人的臉,眼中的人好似被加了一層扭曲模糊濾鏡。身邊縈繞著漆黑的薄霧,和夢中一模一樣。
鬼?
馬喻才腦袋空空,滿腦子都是“真的有鬼?”
黑影彎下腰,從地上撿起了那枚可憐的戒指,扭曲的光影讓戒指的光芒被遮蔽。
他在做什麼?
冷汗從額角流下,馬喻才一刻也不敢移開眼神。
戒指的光輝在黑霧中閃爍,依稀能夠看見蒼白的手指將戒指捏著,鬼影側著身體,緩緩傾身靠近了他。
因為極度的驚懼,馬喻才渾身都在顫抖,甚至沒辦法移動。
他的雙手觸碰到了極度的冰寒,喉管肌肉不由自主抽動,發出了短促的抽氣聲,微弱無比。
“嗬…”
原來是鬼影抓住了他的手。
那一瞬間,馬喻才腦中閃過了些記憶碎片。
都是學生時期糟糕的經歷,負面情緒一擁而上,讓他不禁打了個冷戰。
馬喻才抖得更厲害了。或許是大腦已經嚇到宕機了,他還有閑心想些亂七八糟的東西。
鬼的體溫,真的是比冬天十八度的空調還冷。
他的手被迫帶著抬起,對方指尖還帶著鮮血,掌心朝上,將他的手指一根根地分開,然後舉起了戒指。
馬喻才深吸了一口氣,不可置信地看著渾身是血的鬼握著他的手,另一隻手將戒指朝他的手指上靠,作勢要給他戴上。
“什……?”
要幹什麼?
眼見血跡斑斑的戒指將要套上他的手指,馬喻才指尖一顫,懷疑這是個可怕的儀式,於是終於從被魘住的僵硬狀態中恢複正常,正想要將手抽回來。
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
“……幫我……協濟醫院……”
馬喻才被這聲音晃了神,直到手指一涼,他低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