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警察姐姐怕救護車來不及,直接開著警車把我送去了最近的醫院,陪著我一起去的是宮雙子和組長。
女子組的兩個姐妹沒什麼大礙,做好筆錄就先離開了,而絡腮胡社長則是留在了派出所,順帶等一等他的父親來做後續處理。
——畢竟我們還是一群未成年,總是要有家長來介入的,正好鬍子社長的父親在縣警察本部工作,他很堅定地和我們說這件事情他來處理,我們只需要做好傷情鑒定,提供證據就好。
不過當時我在派出所不知道鬍子社長的父親是警察,還想把事情弄嚴重一點先去醫院再說,現在心裡有了底,也就完全配合醫生和警察姐姐就行。
因為做檢查要花費的時間比較多,中途組長的媽媽就打電話問過她怎麼還沒回家,為了避免家長擔心,我也催著她趕緊回去,反正這裡還有宮侑和宮治陪著我,也出不了什麼問題。
手臂上的傷口很長,醫生幫我處理了好一會兒,宮治在走廊上給北信介和尾巴阿蘭打電話,宮侑則是一直蹲在我旁邊,眼巴巴的看著我的傷口一點一點被繃帶纏起來,表情看上去很可憐,好像受傷的人是他似的,委屈極了。
他記下護士叮囑我的注意事項,在護士離開病房後,伸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我的手臂,問:“千夏,是不是很痛啊。”
我其實不是很痛,傷口上的藥膏冰冰涼涼的,只要不動就不會出現疼痛感。
不過看他這幅樣子,我忍不住起了壞心思,立刻點點頭,開演:“嗯,好疼。”
“……都怪我。”宮侑攥緊了手指,嘴角緊緊抿起,在想要抬頭看我的時候卻突然低下頭,輕聲說:“如果不是我的話千夏就不會這麼辛苦了。”
我還想再逗逗他,卻看到有圓圓的淚珠滴在我深色的裙角上,在此刻我才意識到,原來他低頭是不想讓我看見他在哭。
嘶……糟糕,居然把人弄哭了。
我連忙伸手拍了拍他的背,“我沒事,而且一點都不疼的,就是看著嚇人,完全完全沒關系的!”
宮侑順勢抱住我的腰,臉也埋在我的肩膀上,語氣悶悶的:“對不起,我不是一個稱職的好男友,我太自以為是了,對你身上發生的事都不瞭解,就連隨便一問就能知道的事情我也沒有去注意過。我這段時間很想來找你,但是我害怕你完全不想再見到我。”
“角名說,自從你和我分手之後感覺輕鬆了很多,加入了新的社團,擁有了很多的好朋友。我不止一次懷疑自己,我是不是你的負擔,只要把我丟掉,就相當於丟掉了一切的煩惱。”
宮侑抱緊了我一些,帶著不穩定的哭腔問我:“我是千夏的累贅嗎?”
“像今天也是,我又在麻煩千夏來救我,千夏也因為我受了很嚴重的傷。”
“我是千夏的累贅嗎?”
我的動作一頓,圈在腰上的手臂在輕輕的顫抖著,讓我此時此刻有些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一會兒,我的掌心按在了他的後腦上,回答道:“別這麼想自己,你還沒到累贅的程度,最多就是一個裝著垃圾的小包袱,丟掉你我只是心情變好了而已,其他煩惱還是有的。”
宮侑的哭聲戛然而止,他猛地抬起頭,不敢相信地用那雙哭紅的眼睛瞪著我:“哈???”
這個時候不是應該好好安慰一下他受傷的心靈,說“阿侑不是累贅,你已經做得很好了”之類的話嗎?
為什麼!為什麼他會被形容成“裝著垃圾的小包袱”啊!
我挪開視線,繼續說:“哎呀,不過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你別想那麼多。今天就算不是我,其他人碰見了這種情況也會來幫助你的,同樣的,要是別人遇到了這種困難,我也會去幫助別人。”
宮侑:“……”
他嘴巴一撅,哭的超大聲:“千夏是笨蛋啊嗚啊啊啊啊!”
我震驚:“為什麼!拜託!也輪不到你說我是笨蛋吧!”
“嗚啊啊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