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薇冷冰冰地回答,“沒什麼。”
蘇薇迅速地穿戴整齊,並來到玄關處換鞋子。
何哲遠趕緊起來跟到門口。
“現在就回去?”
“嗯。”
說話間,蘇薇開啟大門走了出去。
何哲遠無奈地拿上玄關櫃子上的車鑰匙,關門。
進入電梯裡,何哲遠試探地問道,“要不,回家換上喜歡的衣服,我們再出去玩?”
“不,太晚了,爸媽不會允許的。”蘇薇生硬地回答。
既然蘇薇這麼說,何哲遠不好再強求。車內寂靜。蘇薇靠著座椅閉著眼睛,一副免打擾的樣子。何哲遠連開口的機會也沒有。
何哲遠一直沒明白過來,不知道自己哪兒做錯了。想來想去,也想不出答案想不出個所以然,之前一直好好的啊。哎喲,他腦子快炸了。
女人的心思你別猜,猜來猜去也猜不明白。
何哲遠坐在車裡坐在黑暗中。他不想回家,怕自己的狀態讓媽媽擔心;不想回公寓,怕面對冷清清的一切;不想找朋友們玩,怕自己將會是熱鬧人群中最寂寥的一個。黑暗是他最好的隱藏。
何哲遠渾身無力感覺累,太累,他的神經一直是處在緊繃的狀態中,稍有不慎就會出錯。他感到自己是失敗的,一無是處,什麼都做不好。年輕時貪玩,以事業為藉口,參加各種聚會,在熙熙攘攘的娛樂場所,沉浸於各種刺激的娛樂活動,感受快樂的氛圍,各種娛樂活動的朝氣與熱情擊敗日常生活的沉悶,讓他流連忘返。直到婚姻的破裂,他不得不回歸到生活中來,他才醒悟。妻子在瑣碎的生活中承擔了太多,生活磨去了她所有的激情和熱情,她心如死灰。彼時的他們已迴天無力。
幾年離異的生活讓他意識到許多之前不曾留意的事,首先是年齡的增長對家庭的渴望,其次是造成他最親的人受傷害最深,承擔的最多。尤其是孩子,可能是孩子一生的傷害。
何哲遠痛定思痛,並痛改前非。在和蘇薇戀愛時,他倍加珍惜,並悉心呵護這段感情,是全心全意地付出,希望能建立一個美滿溫馨的家庭。可是好像只是又一次的失敗,他已經預感到。更讓他極度困惑的是,該怎麼做,以及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何哲遠在車裡坐了一個多鐘頭,調整好狀態後,才發動引擎離開。
那條語音是一個多小時前,胡悅然用徐雲河的手機傳送的。徐雲河尋思,發一條語音應該沒什麼問題,盡管她覺得不妥。她只是覺得應該是在白天發,不應該晚上時段打擾別人。事情的起因還在她自己。
徐雲河在收到何哲遠學校搞定的訊息後,實在是按捺不住喜悅,晚上吃過飯後,便帶著女兒來到離家不遠的小學校裡。
“然然,學校大嗎?漂亮嗎?”
“大,好漂亮。”胡悅然張開雙臂轉了一圈。
“然然,馬上九月你就在這裡讀小學啦。”
徐雲河特意等到進入學校站在學校操場中央時,才大聲宣佈這一“特大”喜訊。
胡悅然的眼睛亮了,“媽媽,真的嗎?真的嗎?”
胡悅然瞪大眼睛左顧右盼,在大大的操場上奔跑,摸摸乒乓球臺、雙槓、籃球架等,又跑到教室視窗往裡面張望,她被“宏偉”的學校驚得合不攏嘴。她一直上的私人幼兒園跟小麻雀似的,樣樣都有,就是小的擠得可憐,或者幹脆不用只是擺設。
“這是何叔叔幫忙的,否則咱們讀不了,咱們可得好好感謝何叔叔。”
“媽媽,我想感謝何叔叔。”
“好的,我明天見到何叔叔…”
“不,我想自己說。”
“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