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哲遠透過後視鏡觀察到女兒似乎心情不錯,於是借機和女兒聊聊,“純兒,和然然徐姨去圖書館嗎?”
“嗯,春節前借的書我都看完了。”
“哦,不錯,那麼難懂的植物書都看完了,喲,嘖嘖嘖。”
何雅純笑了,順便賣弄一下所學,指著車窗外的梧桐樹說道,“你知道梧桐樹是雌雄同株的植物嗎?”
“是嗎?這麼厲害?不用找老婆?”何哲遠一臉“驚悚震驚”。
“哈哈哈…”何雅純被爸爸的表情逗樂,笑得前仰後合,“同一株植物上既有雄花也有雌花,因此不需要區分雌雄。”
“哦,原來是這樣。”
何雅純繼續科普,“雄花端部的花粉,由昆蟲傳粉帶到雌花柱頭上授粉和授精後,雌蕊柱頭逐漸幹縮,子房開始發育,長成蓇葖果,種子成熟後果實裂開成菱形的葉片狀。”
“梧桐樹常被視為忠貞愛情的象徵,民間有“栽下梧桐樹,引來金鳳凰”的說法,寓意著家庭的美好和幸福。”
“哎喲,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啊。”
“哼。”何雅純的小下巴驕傲地一昂。
“嗯,還以為你天天和媽媽膩歪在一起,沒時間看書呢。”
何雅純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她突然盯著何哲遠,認真地說道,“爸爸,我想和爺爺奶奶一起住。”
“嗯?”何哲遠一時間有些發懵,女兒的話太突然。他不想錯過和女兒談心的機會,一腳油門,將車子開到比較僻靜處停下。
“怎麼啦?純兒,你一直有心事,能和爸爸說說嗎?”
“因為…因為我,你和蘇薇阿姨分手了。”何雅純哽咽著說道。
“是嘛?嗯…具體的分手原因呢,主要有,”何哲遠扳起十個手指頭數,“你蘇薇阿姨認為我沒本事、帥到讓她不放心、不會來事、上層人脈不行、又底層人氣過頭…還有、還有,喲吼,多到不行,你具體想背哪個黑鍋啊?”
何雅純撲哧笑了起來,接著卻大哭起來。何哲遠紅著眼眶將女兒摟緊懷裡。
“傻孩子,與你無關,是成年人的世界太複雜。女兒啊,記住了:強行進入別人的世界,最終的結果是在別人的世界裡被扯到四分五裂。能為你遮風擋雨的屋簷,同樣也會讓你不見天日。只有你自己強大了,才能不懼風雨。”
何哲遠輕輕拍著女兒的背。
“純兒,我那兒有個小本本。”
“什麼啊?”
“專門給你記賬用的。以後,哪天,你領著男友回家,說,爸爸,我要嫁給他。”何哲遠故意捏著嗓子學女兒說話,“哼!我就拖你後腿,讓你嫁不出去。嘿嘿,這樣就扯平了。”
“爸…爸。”
何雅純又哭又笑往爸爸懷裡鑽。
“哎喲、哎喲,行了,別拱了,小屁孩的頭怎麼這麼尖?是尖腦袋嗎?還是那種車座臉?,何雅純更來勁了,小孩人來瘋。
“哎,對了,純兒,要和爸爸一起去圖書館嗎?你爸爸是愛學習的,你別老是拖我後腿啊,說我不看書,像個大老粗。”說完何哲遠不解恨,又補充道,“對了,這事也要記在小本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