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這麼說不公平。我和你是一樣的,付出了全部。”何哲遠嗓子發硬。
“不,你的全部是約會時突然要走?要照顧孩子?”
“我…,我有孩子你一開始就知道的。”
就是這句、又是這句、每次都是這句,怒火騰地從蘇薇心裡燃燒起來。她幾乎是大喊,“是的、是的,你有孩子,是我自討沒趣自找的。所以你全對,全是我的不對!”
“我不是這個意思,蘇薇。”何哲遠扶住蘇薇的肩頭。
兩個人的心由當初的滾燙到現在的冰冷,彷彿都看見了盡頭。
蘇薇推開了他。“是我昏頭是我的錯。”沒必要再說下去了,這時一個迴圈死結。蘇薇邁步向前。
何哲遠張開左臂擋住了。
“我們就這樣?我們應該再談談,我已經在你們對面的小區買了房子…”
“我們之間的問題只是房子嗎?”
何哲遠被問住了。
蘇薇平靜地說道,“行了,放過彼此吧。”
該來的終究來了。
“分手?”
“分手。”
左臂緩緩垂下。蘇薇毫不遲疑走過。
分手,從彼此的世界消失,是最佳的治癒方法。
何哲遠聽到腳步聲的漸遠,他轉過身面對蘇薇的背影。
緣起,我在人群中看見你;緣盡,我看見你在人群中。
進入北門,蘇薇站定。世界靜止。只剎那的停頓,她堅定地繼續向南。消失在夜色中。
何哲遠轉身向北。
他們背道而馳,一南一北,像地球的兩極永不會再相遇。
人相愛容易,也許只需一個眼神,突然間,你的世界闖進一個人,你的心為之怦怦直跳。而相守太難,相守一生更難。漫漫人生征途中的坎坷與磨難遠超過西天取經的九九八十一難,是一生,是無法計數衡量的。
“媽媽,我不想去幼兒園。”
正在洗碗的徐雲河把自來水關上,“為什麼?怎麼啦?”
女兒走到媽媽身旁,徐雲河擦幹手蹲了下來。
“我是小學生啦,可幼兒園裡的孩子還在身上拉屎撒尿,只會哭。”
徐雲河在六月把女兒的入學手續全部辦好,只差九月入學。她現在心裡可踏實了。
徐雲河笑著颳了一下女兒的鼻尖,“哎喲,小屁孩還瞧不上小屁孩喲。”
被媽媽取笑的胡悅然也笑了起來,“媽媽,我想待在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