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吃完了飯,邵景周利落地收拾好桌子,把垃圾丟掉後,順手將折疊桌椅收起來放回了車上,回來時他遞給我一瓶礦泉水。
見我放下水瓶,他又問:“要不要喝奶茶?你愛喝什麼?我去買。”
“不用了,我不喝奶茶。”我連忙擺手。
“那喝飲料?”他繼續問。
“不用。”我指了指手中的礦泉水,“我喝這個就行。”
“我看你平時很少喝水,還以為你不喜歡喝礦泉水。”邵景周歪著腦看著我。
“不是不喜歡。”我解釋道,“只是喝多了總想上廁所,這邊的公共衛生間又太遠了。”
邵景周笑了笑:“渴了就喝,我就在車上,你想上廁所就發資訊給我,我來看著。”
我點點頭,向他道謝。攤位裡的空間不大,客流量漸漸多起來時,邵景周就會自覺地回到車裡等我。
我說過很多次不必等我,可他卻像沒聽見似的,我有時候甚至懷疑,他好像只能聽見他想聽見的話,後來索性就隨他去了。
有時忙到一半,會收到他的訊息,說朋友叫他去幹嘛幹嘛,要去一個或兩個小時,但總會特意說明會在我收攤前回來。我總讓他去忙自己的事,我一個人能搞定,可每到收攤時分,他還是會準時出現。
大多數時候,如果沒什麼事,他就安靜地在車裡等著,臨近收攤時間,他便過來和我閑聊幾句,然後幫我收拾攤位。
最後,我騎電動車回家,他開車離開,這樣的日常,漸漸成了習慣。
當然,也有遇上收攤時下大雨的時候。
那是一個雨天,本來只是飄著細雨,看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就開始收攤了,誰知剛收拾完,雨勢突然變大,我們倆都被淋得透濕。把三輪車騎去倉庫停好出來時,雨下得更猛了。
站在屋簷下躲了一會,絲毫沒有停下或者變小的意思,我想著穿雨衣騎車回去,但邵景周執意要送我。
他說這麼大的雨騎車太危險,可電瓶車必須得騎回去,我第二天還得去市場拿貨。
他想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先送我回家,拿走了車鑰匙,第二天一早雨停了,他在把我的電瓶車騎到我上班的地方。
說來也奇妙,最初接受邵景周幫助時我總覺著是負擔,如今卻只覺得,能遇見這樣的朋友真是莫大的幸運。
邵景周幾乎每天都雷打不動地來幫我,每當我騎車趕到倉庫時,他就已經在哪裡等我了,這份日複一日的堅持讓我既感動又過意不去,雖然一直說要請他吃飯表示感謝,卻總因為太忙沒能兌現。
有時我們一起吃晚飯時,我提議第二天我來買飯,卻總被他婉拒。
“你請客可得吃頓好的。”他笑著說,“好不容易請我一次,怎麼能隨便應付?”他知道我六點才下班,時間太趕,說他開車來時,順路就買了。
俞豔偶爾還是會來看我,有時候碰巧遇上邵景周也在,她總愛打趣幾句。她說我終於開竅了,我讓她別胡說,她卻笑著說這樣挺好,就算不談感情,當朋友也不錯。
我說主要邵景周天天來幫忙,讓我很是過意不去。俞豔勸我別想太多,等空閑了好好請他吃頓飯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