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轉身進了內院,卻是去見自家夫人。
進到內院見女兒素素正一板一眼的教兒子方賢練功,忙過去笑道,
“好素素!練了這般久可是累了,不如帶著弟弟到後頭山上玩兒去?”
方賢一聽大喜,連忙蹦起來叫好,
“好!好!”
過去拉了方素素的手,
“姐姐,我們到後頭山嶺上抓兔子去!”
瞧那樣兒倒似得了大赦的囚徒一般,歡喜翻了!
方素素這一番回來母女、姐弟見面自是一番抱頭痛哭,尤其是柳氏,心知丈夫在外頭打打殺殺,朝不保夕本就提心吊膽,又有女兒自那一夜方家出事便不知蹤跡,她一個小小的女兒家在外頭是如何的辛苦磨難,柳氏是想都不敢想,又不敢當著丈夫流淚,只得趁著方魁不在時自己躲在屋子裡悄悄哭泣。
如今女兒平安回來,她只覺頭頂愁雲盡皆散去,終是能得了歡顏。
這廂日日拉著女兒在跟前瞧著,便是到了晚裡也是母女兩人同床共枕,說不完的話兒。
方素素便同柳氏講自己在外頭的事兒,說到驚險時柳氏跟著提著心,說到憤恨時柳氏又跟著女兒連聲痛罵,倒將回來的方魁與兒子方賢冷落到了一旁,這樣兒連著好幾日柳氏才算是平復了心情。
方素素在家呆了幾日瞧著自家弟弟身子倒是生的健壯,卻是因著恰逢方家出事,父親在外打拼,母親整日提心吊膽也是無人管教他,養得他很是有些野心不拘,生怕他再這樣下去荒廢了學業,便索性每日裡早早拉了方賢出來練武。
方賢長到這七、八歲上,又因是家裡最小的,那時節朝不保夕,柳氏對他便多有縱容,現下方素素得了空兒便強壓著他上午在院中拉筋扳骨,下午在書房讀書寫字,生生要磨去他的野性,只把個方賢弄得是叫苦不迭,苦不堪言。
那前頭因為姐姐回來的興奮立時減了不少。實在受不住了這廂私底下悄悄兒去問方魁,
“爹,姐姐回來了可還走不?”
方魁不知兒子何意只是笑道,
“我們是一家人,你姐姐回來了自是不走的!”
方賢一聽立時苦了臉,
“啊……不走啊!我那這罪是要受到什麼時候?”
方魁一聽頓時怒了,
“你姐姐好心教你練功識字,你不肯學便罷了,竟還巴望著她走!好小子,你是想討打不成!”
方賢嚇得忙求饒道,
“爹爹,兒子……兒子沒那念頭,就是……就是練功實在太辛苦了!”
方魁聞言想了想,卻是吩咐人將方素素叫來,
“爹,您尋我何事?”
方魁應道,
“你每日如何教導你弟弟?”
方素素想了想道,
“弟弟的年紀有些大了,筋骨已有些僵強,我每日都是以拉筋練骨為主,還不敢教他招式,每日拉筋半個時辰,練骨半個時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