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宮之中兩名容貌相似的少年對面而坐,兩人都著那素色的常服,相同的眉眼,只是身材略有些差異,趙敬執子落下一枚衝著宋屻波微微一笑道,
“這一子落下,便大局已定,你已輸了!”
宋屻波低頭下望,見這棋盤之上自己的棋子早已被太子殺得是七零八落,敗勢已定索性哈哈一笑投子認輸,
“太子果然厲害,我認輸了!”
趙敬笑道,
“我在宮中無事時便只能以打棋譜為樂,浸淫此道少說也有十年之數,你剛學一年便能支撐半個時辰不敗,已是十分難得了!”
宋屻波聞言搖頭晃腦道,
“那是自然,我生來便腦子靈活,瞧上一遍便能記得八九不離十,待再隔上兩年便能勝過你了!”
他說的洋洋得意,旁邊伺候的貼身太監福祿卻是白眼連翻,
這小子也不知什麼地兒鑽出來的,對太子殿下如此大不敬,這也是仗著你有一張與殿下相似的臉,若是不然早拖下去打死餵狗了!
趙敬不以為意只是瞧著宋屻波微笑,也不知為了什麼他瞧著宋屻波總是覺著親近,兩人這些天同進同出,同食同寢,到了夜裡他聽到外頭榻上宋屻波均勻的呼吸之聲,竟莫名的覺著安心,生平頭一回不覺著這漫漫長夜不再難熬,便是睡不著覺數著他的呼吸之聲也是一件趣事。
終於這宮殿之中似是有東西填了進來,再不那麼空寂可怕。
寂寞無聊的日子當中,終是有一個人能令得他覺著活著也有些意思了!
兩人正在說笑,外頭卻有小太監進來低頭稟報,
“殿下,陛下有召!”
趙敬聞言微微一愣,
“父皇龍體有起色了?”
“回殿下,陛下龍體漸愈,說是甚是想念殿下,特命保壽公公前來請殿下過去覲見!”
趙敬瞧了宋屻波一眼,垂下眼眸輕聲道,
“回保壽公公的話,本宮稍後起駕!”
待那小太監退下後,趙敬對宋屻波嘆了一口氣,
“你去見他吧!”
宋屻波挑眉頭看他,太子趙敬因著身子太弱,自小便被皇后教導戒怒戒喜,戒驕戒嗔,不過十幾歲的少年人卻被弄得如那古井死水一般不生一絲波瀾,便是提起生母來也是一臉的平靜,為何皇帝召見他卻少有這般神色複雜,有孺慕有悽哀有木然竟還有一絲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