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屻波被方家人逮到了?”
……
心中焦躁牽動傷勢立時胸口氣血翻騰,又吐了一口血出來,想起打了自己一掌的老者,
“看來方家果然如宓秋寒所言一般所圖甚大,暗中所藏高手十分了得……”
只是這一回打蛇不死,再想尋到只怕是難了!
正在亂想間,蕭三娘帶著人到了,左御河被媧神派的人救回,那頭方家人已帶著家眷撤離了綠柳莊,這處也是呆不得了,前頭應是怕女眷在山中辛苦,如今也顧不得了。
方智此時已被點了穴道,全身捆綁扔到了馬車之上由方鑫親自看守,方鑫瞧著他真是越越恨,不由上去伸手就是幾個耳光,
“孽畜啊!孽畜!你縱是對長輩管教有何不服之處,你也不應裡通外賊害了全家上下啊!”
方智冷冷盯著方鑫,面上卻無半點悔過之意,
“哼!管教!你若當我是你親生兒子管教倒也罷了,你捫心自問在你心中我可是與方忠、方信一般無二?”
方鑫微微一愣,良久才道,
“原來……原來你心中一直覺著我對你不公麼?”
方智如今自知死罪難逃,心裡多少的恨意此時不說便再無機會了,這廂雙眼通紅瞪著方鑫,
“你即是隻愛你正妻一人,又何必抬了我娘做姨娘,害得她如今青燈古佛,即便是要寂寞終老,卻還是對你念念不忘?你即是隻重嫡子又為何要與我娘生下我來,我自認武功才智不差方忠、方信,卻為何家中諸事你從不替我出頭,任我被人打壓,跑腿報信做下些下人活計,為了幾兩銀子四處奔波,到頭來連心愛的女子也養不起……”
方鑫聞言這才恍然原來自己這庶子對他早已積怨甚深,良久澀聲道,
“你娘……我確是有對不住她的地方,但孽畜啊!孽畜!你怎知我不看重你,需知成大事者兼能忍人所不能忍,我方家養育子孫,從來都要磨練心性越是負大事者,越需從小事做起,你可知你六叔年輕時做過多少下人活計?三叔祖令他到碼頭做腳伕,每日裡擔擔負重,所掙不過二十個銅板……”
方智一愣,他心中對父親充滿了怨恨,連帶著對整個方家也是心有不滿,卻從未想過長輩許是用這種法子在磨礪他的心智,當下掙扎道,
“我不信,這分明就是你尋的藉口罷了,你即是要磨礪我便罷了,為何不讓憐玉進門?便是做個妾也好,奴婢也好,你們都不許她進門,害得她好好的孩子生生滑掉了!那是我的長子!”
方鑫卻是仰面流淚,長嘆一聲道,
“我的兒啊!這……這真是為父害了你啊!你當那女支子是個好的麼?她自賣身時起就被老鴇灌了絕子藥,那裡來的腹中胎兒,你要女支子進門也不是大事,我方家雖說家風嚴謹,但也不是不許人改惡從善,棄穢從良,若她是真有你的骨肉,我方家如何能讓子嗣流落在外?是女支子騙了你啊!”
方智一聽這話便如一個天雷在頭頂上炸開一般,
“我不信!我不信,你騙我!你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