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查了戶部的賬簿,父親他被下詔獄了。”王禕壓抑的情緒在這一刻突然傾瀉。
這話像是當頭一棒打在竇好的頭上,叫她兩股發軟,頭腦一懵。
竇好軟倒在椅子上,又強打起精神,“這一定是弄錯了,你媳婦呢?叫上她,我要入宮。”
竇好是命婦,想要入宮自然不難,可她也知道她在陛下面前說不上話,她的兒媳在陛下面前卻頗有薄面。
竇好思慮周全,可現實卻不能如她的意,她口中的兒媳並不在府中。
“筱雅她在公主府。”
成婚前王禕就知道妻子與太女關系甚密,對於她去公主府小住並無異議,相反,他覺得這是好事,拉進與陛下的關系,保佑他王家繁榮昌盛。
“還不快去將人請回來,”相比王禕心中的不以為意,竇好只是莫名的覺得有些不好,催著王禕將人請回來。
王永茂革除官職下了詔獄,可王禕頭上的官帽可是好好地戴著,大理寺也只是來查抄證據並非抄家,王禕還有機會出門。
“小王大人。”
沒等王禕跨出堂屋的門就看見李鉞閑庭漫步走來,“小王大人這是要去哪裡?”
王禕抬手,“李將軍。”
“小王大人若是無事不如看看陛下手信?”李鉞笑的輕松從容,像是閑話一般。
也不管王禕願不願意,便將手信從懷中取出,十分貼心的替王禕將信紙展開。
手信的內容十分簡單,概括來不過二字:和離。
王禕雙手一僵,“這是何意?”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小王大人進士出身,怎的糊塗了。”李鉞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這白紙黑字的寫的清清楚楚,哪裡看不明白?”
“陛下是天子,可我與內子感情甚篤,為何要拆散我們一雙佳偶。”王禕心中萬分不理解,“便是陛下,怎可毀人姻緣。”
這話忤逆不法,說完王禕便冷靜下來,面色一白。
李鉞眼神一變,鷹似得盯著王禕,“王大人可莫要蹬鼻子上臉,陛下給你留了臉面,不不要不知天高地厚,把自己也整進詔獄了。”
這就是赤裸裸的恐嚇了。
“你,”王禕自知言語不當,“我要見陛下。”
說著就要朝府外走。
寒光一閃,李鉞抽出腰間的佩劍擋在他的面前,王禕當即頓住腳。
“你這是什麼意思?”王禕色厲內茬,“你想殺朝廷命官?”
李鉞搖搖頭,“非也,不過今日見不到和離書,恐怕小王大人出不了這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