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面前的冊子丟到一邊趙棠接著道:“吳飛將軍調任嶺南道多年卻對嶺南道軍務情況毫不知情,若是因此延誤軍機,諸位都逃脫不了幹系。”
這其中的利害幹系這些人並非不知道,相反他們知道的很清楚,只不過在沒人提出來、沒出事之前他們就假作不知罷了。
默了幾息下面的武將再也坐不住,肅穆跪下口呼:“臣等有罪。”
到此時趙棠知道此前的事不便再追究,面無異色道:“軍情緊急此前之事本宮便不再追究,還望此後諸位將軍戮力同心,共禦外敵才是。”
吳飛牽頭一眾人等高聲稱是,節度使調任兩年不明軍務一事便算是輕輕拿起又輕輕放下。
實際上在趙棠的看來這件事本不該如此輕拿輕放,可眼下最要緊的不是懲處吳飛,只能先放下。
等趙棠帶著輕霜和暮雪兩個人從營帳之中出來已經是暮色四合,這一整日她都在營帳之中同諸將軍議事,就連午膳也是草草用過。
趙棠藉著外袍的遮掩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腰。坐了一整日有些受不住。
“殿下辛苦。”等三人鑽進馬車暮雪低聲道,說著靠近趙棠伸手替她按了按後腰和手臂,輕霜見狀也伸手為她按腿。
“不知表姐那裡怎麼樣了。”趙棠開口。邊說邊側了側身好方便輕霜暮雪兩人按摩。
卻說林筱雅這邊,自從趙棠離開後,她一日也沒閑下來過。
先是用了三日的時間廢寢忘食的將益州府、三迤府、黔中府三地的府志和地方誌、水經注粗略的看了一遍。
看完之後林筱雅跨出了別院的書房大門如同前幾日趙棠做的那樣在百姓之中尋找答案。
閉門造車不可取,民間也有勝於朝堂之中屍位素餐的庸人的人才。
果不其然,林筱雅在結合民間能人的建議還有書籍中的記載,對治旱一事總算是有了些眉目。
她找來高鴻漸高大人共同商議,在得到高鴻漸的贊同之後兩人又與益州府屬官一同商議林筱雅的法子是否可行。
在此期間林筱雅不僅要忙於尋求治旱之法還要分心遮掩趙棠已經離開益州府前往嶺南道一事。
那一日趙棠趁著夜色出城,刻意低調行事,不欲引起不必要的注意。雖說有不少益州府的官員知道趙棠離城,可他們既不知趙棠要前往何處,更不知道趙棠是去做什麼的。
為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對於趙棠的行蹤林筱雅自然要遮掩一二。
連日的精神高度緊繃還有對趙棠的擔心如同一座大山一般壓在林筱雅的雙肩讓她感受到了壓力和鈍痛。
不過這壓力和鈍痛並不會讓林筱雅後退只會讓她覺得此刻的她才是真切的存在的,並非那個被束縛在一方天地之中不得寸進,更是退無可退。
等自己的想法被半數的人採納後林筱雅多日緊繃著得心總算是得到了片刻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