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城門暮雪也沒去歇歇腳,縱馬直奔州府,來時趙棠已經將一切交代清楚因此暮雪此行的目標也十分的明確,就是先找人、再借兵,帶著兵連夜趕回觀宜郡。
至於找誰借兵趙棠也早有人選,這人選出自陳皇後給的名單。
名單裡有許多人而趙棠一個不落的都記了下來,舒城州牧是距離觀宜郡最近最為方便的,因此趙棠才會命暮雪來找他借兵。
大昭律法裡寫的清楚,各地州牧掌管地方兵權,十年一輪調。
今年是這位崔州牧在舒城掌兵權的第六年。
雖說都是做州牧手中也都握著兵權,可這州牧與州牧之間又各有不同。江南繁華之地的州牧總是要比那苦寒之地的州牧好過些。
雖說地方節度使手握重兵,卻常受朝廷猜忌,各節度使若無戰事便是五年一調換,比他們這些州牧輪調的更為頻繁。
手握重兵卻受猜忌常年輪調與穩定平安享受繁華相比,崔涿寧願在這江南之地做個閑散人。
許是心中有了預感見到暮雪的時候這位崔州牧也做不過多的客套,直來直往地問道:“不知殿下有何要事?”
“我家殿下想問大人借兵,不知大人可允?”
崔涿原本穩穩當當的坐著端著茶往嘴邊送,一聽暮雪要借兵驚得慌忙將杯子放在桌上,顧不上手背上灑出的茶水“殿下為何要借兵?”
說著又自顧自的搖頭:“不成不成,非是我崔某不肯,只是這調兵遣將之事若無陛下旨意任誰也不敢亂動啊。”
“殿下奉皇命南下查案,借兵事宜由殿下一力承擔,崔大人大可放心。”暮雪微微一笑,被崔涿拒絕了也不惱,“可若是大人不借,耽誤了殿下的正事,屆時不知陛下會不會追究大人的不作為。”
說著將趙棠交給她的信物拿了出來,“大人且放寬心,萬事有殿下擔著,大人還怕什麼。”
崔涿猶豫半晌,左右權衡最後只得妥協:“雖是有殿下擔著,可下官這最多借兩百騎,步兵三百,再多的就不是下官一個人能做主的了。”
“崔大人這是唬我不懂呢,一州州牧手中有騎千人,步兵有千五百餘,只借我這麼些怕是不太夠。”暮雪作為殿下貼身女使,是殿下身邊最大的女官之一,經年的耳濡目染之下,對這些不說是十分了解,卻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唬住的。
“既然這樣,那就再加騎兩百,步兵三百,共千人,如何?”
“那婢子便在此先謝過崔大人了。”暮雪一禮,接著又言:“未免誤了殿下的正事婢子即刻便趕回觀宜郡,還望在此前大人莫要向任何人提起婢子來過,也不要提起殿下借兵的事。”
“這……”崔涿猶豫道,“舒城千名將士離開營地,這怕是不好瞞。”
“並非隱瞞,只不過晚些讓人知道罷了。”說完暮雪一禮利落轉身帶著手令還有州牧的副將趕往城郊的營地,點千人立即趕回觀宜郡。
相比前頭的單人單騎夜奔,帶著千餘人行軍速度慢了許多,不過一路緊趕慢趕暮雪帶著人依舊在第三日的卯時正趕到了觀宜郡。
這麼多人想要悄無聲息的進城簡直是痴夢說夢,是以趙棠早早安排了人守在城外五裡處,等舒城軍一到便向城中傳信,周典軍立刻帶著人前往觀宜郡郡守府。
觀宜郡的郡守收到訊息想要下令關城門的時候周典軍已經帶著人闖進了郡守府,關城門的命令被攔在了郡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