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宮裡沒有大事,那你且再仔細想想,前朝呢?”收回擦汗的手,陳懷芷遞給趙棠一塊小巧玲瓏的酥點。
天下父母心,即使身處皇室她也怕孩子餓著。
“母後可是想說殿試在即?”趙棠咬了一口酥點,倒是突然想起來這事。
大昭科舉每三年舉行一次,春闈已過,殿試在即了。
每三年的這個時候,玉京城中聚集了來自全國各地儒生,其中不少人來自她的封地江南一帶,這其中滁州的學子也不少。
而他們都是新學的推動者。
“我兒聰慧。”陳皇後先誇了一句才接著說:“確實是因為殿試在即。”
“我朝科舉每三年一考,可年年考上的人裡北方學子人數都少於南方學子。雖說文人相輕,可這些士子他們有時也最喜抱團。”
“長此以往,大昭的朝堂豈非成了南方士子的朝堂,天下成了南方學子的天下。”
這一刻趙棠看到並非那個久居後宮的陳皇後,她看到了那個機敏過人,學富五車的陳家陳懷芷。
看到了一個完全不同的人,在那一瞬間整個人似乎都變得有些不一樣了。
陳皇後轉過頭看著趙棠,一字一句:“僖婕妤出身滁州劉氏。滁州劉氏在許多南方士子心中也算的上是有些名望。”
“滁州劉氏已經出了六皇子這位儲君,為了制衡南北兩方,陛下定然不會過多封賞六皇子的生母。”
端起手側的茶盞飲一口。
“不出母後所料的話,僖婕妤此次至多是九嬪。儲君生母,給個淑儀的位置約莫是差不多的。四妃,想來僖婕妤是沒機會了。”陳皇後肯定道。
聽陳皇後這麼說趙棠的心放下許多。
四妃已有兩位,只剩皇貴妃與德妃這兩個位置。
趙棠先前便與表姐討論過此事,表姐曾有過猜測,她認為儲君生母若要封妃,那八成是四妃之首的皇貴妃。
但若是如母後說的,不能封妃。一個九嬪之首,淑儀的位置尚且不足為懼。
趙棠自那一日起便終日待在自己的鳳棲宮裡等著訊息,最後滿宮等來的是如母後所說的那般。
最後這僖婕妤也不過是從婕妤變成了淑儀,連妃位都沒擠進去。
這訊息一出趙棠又掐著點到了建章宮長留。
儲君生母的位份必然不會是區區淑儀,六皇子記嫡一事八九不離十。
但有時候世間很多事都不是絕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