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左想到這裡，猛地一驚，她其實並沒有游泳的習慣！
她累了的時候，喜歡打遊戲或者做有氧運動、在鄉下的時候會登高爬樹，但她可沒有下水的習慣！
季遠道經常游泳啊！她被季遠道同化得這麼深，竟然都沒發現！
杭左想到這裡，趕緊從泳池裡爬了上去。回去洗澡打遊戲！
……
再見面，是第二天早晨。
他們的作息和工作時間不一樣，中餐和晚餐很難湊到一起，兩人也不會特地等對方。只有早飯會經常一起吃。
早上杭左下樓之後，鐘姨便去喊了季遠道。
杭左決定了，她要當做一點都不在意的樣子表現得若無其事，她想像平時一樣打招呼，免得季遠道看出她的異樣來。
她心虛的是，要是兩人都有點意思再搞點浪漫場景，水到渠成親一下也沒什麼，可是她在提離婚啊！離婚不成反而被他親了，然後她就妥協了……
季遠道穩穩的腳步聲從樓梯邊傳來，杭左坐直了身體，心裡默默告誡自己：淡定！
結果一偏頭。
——季遠道少見地穿了一件米色寬松毛衣，毛線帶點絨絨的，一下子就從西裝革履的古板正經裡解脫出來似的。
——他長得俊，穿這樣一身淺色毛衣，看起來格外清爽幹淨，整個人顯得年輕極了，讓她莫名想起電影場景裡站在窗邊、被白紗簾吹得若隱若現的高中生。
杭左愣了一下，想都不想，趕緊轉回腦袋。
倒是季遠道跟著走過來，先和她打招呼：“早，左左。”
“早，季先生。”
杭左語氣平淡，實則內心大聲譴責：這個狗男人！穿這麼溫良想騙誰呢！
平時早飯時間，他要麼穿著家居服，要麼已經換好衣服，裡面是那種看著就很貴氣、低調又不失風度的襯衫或毛衣。
但他今天這一身，完全不是他自己的風格。淺米的色彩，寬松的款式，無一不顯露良善溫純。他竟然有這種款式的衣服，杭左懷疑這是他從箱子底翻出來的！
最可怕的是，他竟然還對她笑了一笑，眼睛很淺很淺地彎了一下！
昨天的季遠道和今天的季遠道簡直判若兩人，昨天的他反常、危險，今天的他突然換了個人格似的，從穿衣到行為都有了改變。
他不會是有什麼第二人格吧？雖然這樣能解釋得通他的反常，可這人平時挺正常啊！
一定是想裝溫良哄她過完年！
杭左今天格外關注他，因此對他的每一點改變都想深究，那一笑很細微，卻被敏感的她捕捉到了，她一下覺得他在春風得意！
而她是強裝鎮定，所以杭左不太爽了，只冷冷淡淡地回了一句，便沒再說話了。
季遠道拉開椅子，坐下。
鐘姨馬上便將盛有水煮蛋的瓷盤端過來，她本要遞給杭左的，季遠道卻抬手接了：“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