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琳拖著一個大行李箱走了出來,對著躲在牆角邊的宋陽兩人,眨了眨眼,站在門口,大聲對屋裡的女人說,“姑媽,我決定了,我要和姑父一起過,剛才他電話和我說,要和你離婚……”
“離婚,休想,你們都去死,都去死……!”女人在屋裡瘋狂地叫喊道。裡面一陣子乒乒乓乓,傳出東西亂砸的恐怖聲音。
屋外,聽的清清楚楚。
“可以了!”宋陽神氣地說,“現在敲開這個傻瓜女人的嘴,不難。趁她昏,要他命。”
一切如宋陽所判斷,直接在屋子裡,這個怨恨的女人這次很爽快地承認當年自己做了偽證。也就是說孫文斌當晚具備出去作案時間和可能性,理應是本案的最大嫌疑人。這和之間這個女人的證詞是完全相背的。
而在修車庫胡師傅師徒倆的佐證下,負隅頑抗的孫文斌最終還是老老實實交代了他的歷史罪行。
看到他在詢問筆錄上簽字落筆,葉姿心裡壓著的石頭,才算落了地。
二零零五年十一月二十八日上午九點,城西幹道旁邊一條廢棄的小山窪下。
等候在此的群眾,早已排成憤怒的長龍。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擁擠的人群中,憤怒和仇恨在緩緩蔓延,似乎看得見也摸得著。
大家都很默契地低聲議論著,沉重的氣氛侵染著每一個人。不時響起一聲嘆息,這涼涼秋日,便更加濃稠如油墨,即使身旁清涼的河水,也無法衝散那令人窒息的壓抑。
附近警車上的燈光閃爍,幾十名全副武裝的民警值守路邊,刑警押解著孫文斌來到這裡,讓其指認十年前埋下的罪證。
伴隨著一陣不安的躁動,人群被迅速分開,帶著手銬的孫文斌出現在眾人眼前。人群此刻好似炸開了鍋,望著這個殺人惡魔,群眾的眼光,有鄙夷,有畏懼……。
在指認現場的過程中,孫文斌面無表情。面對警察提問,他有問必答。幸運的是,當年作案埋下的血衣、錘子等都被挖掘了出來。
證據確鑿,罪無可赦!
關於孫文斌的殺人動機,恰恰是宋陽推理的三點:錢,性以及面子。
倘若蘇家一家死後,他們的財產自然而然會交給蘇琳的監護人,也就是他妻子保管,夫婦倆接手了蘇家工廠,還有房產委託書。
殺害蘇家四口的另一個動機,是為了他的侄女,蘇琳。失去家人後,蘇琳就會與自己同住,以後他下手也就更加方便和頻繁。這也是他為什麼選擇在蘇琳外出時下手的原因。
而最讓蘇琳失望的是,在孫被抓之後,她的姑媽居然再度改口不承認自己的作證,再度堅稱自己的丈夫是無罪的,真兇另有其人。
不過警察和法庭自然不會採信她的反悔之言。
蘇琳為了證明孫文斌有罪而作證後,這個姑姑還發簡訊辱罵自己的侄女,說她老公是被警察陷害的,質問蘇琳為什麼要“說謊”。
愚蠢透頂的女人,真是無可救藥!宋陽只能如此解嘲。
但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不會因她的出爾反爾而改變,一切就此塵埃落定。
對蘇琳而言,幸運的是,十年之後大仇終於得報!
的確,正義也許會遲到,也許會遲到很久,但不會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