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博瀚連忙起身伸手要握住她:“妹妹!”
宋鬱華當即避開他的手冷眼瞪過去:“別喊我!我當不起你這聲妹妹!你進宮之前想過後果嗎,想過我嗎,想過兆兒嗎!”
“你什麼都沒想過!好,既然你什麼都沒想過,那我告訴你,你刺殺無非有三種結果!”
“其一,刺殺失敗,你或被侍衛生擒連累我與兆兒,或是逃竄出宮一個人等死讓我失去兆兒之外唯一的親人!其二,你與狗皇帝同歸於盡,屍首被侍衛看到,兆兒和我立馬陪著你下黃泉!其三,你刺殺成功!”
“可留給兆兒又是一個什麼局面!”
“宮裡宮外亂成一團,蕭貴妃無腦,可她有個長了腦子的哥哥,有個野心勃勃的孃家,你猜到時新朝降臨,兆兒還有命在?!”
她越說,宋博瀚眼裡的心痛越加深切,閉了閉眼,死死攥住拳。
他……他怎麼可能想不到,他該想到的,可那些縈繞在心口的仇恨早就將他整個人麻痺,他不是想不到,是不敢想……
宋鬱華長吸一口氣:“兆兒夜裡睡不安穩,我已經出來太久了,得過去陪他,你自己好好反思吧!”
說罷轉身就走,路過還半靠在樑柱前眉眼帶笑的男人,宋鬱華仰頭,對上他的眼睛一字一頓認真道:
“今日就謝過卞公,這份恩情鬱華記下了,來日卞公有求我必報!”
說完也不等他反應,立刻走進內室。
宋鬱華一走,側殿裡頓時一片清冷。
過了會兒,一道譏諷的聲音輕飄飄響起、
“………宋小將軍,你可真是蠢。”
宋博瀚當即睜眼,眼眶裡血色一點一點地蔓延。
良久,他咬牙道:“……卞公教訓得是。”
可卞修遠顯然沒說夠,他自樑柱前正起身,一步一步走進,再也不複剛剛宋鬱華還在時的溫善笑意,面上的冷意幾乎瘮人。
“你知道你愚鈍在哪兒嗎?”
“……她好不容易替那孩子替自個兒籌謀了一個好局面,差點生生被你這個哥哥給毀了,你說你愚鈍不愚鈍。”
“……本公將你從屍骨山堆裡撈出來,可你非要進宮送死!”
“你說你愚鈍不愚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