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半趴在地上，整個人哆哆嗦嗦，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見狀，康瑞胤心已涼了大半，身體的衰敗沒有比他自己更清楚，不過一頓飯的功夫，他能感受到身體各處生機一點一點地流逝。
這太醫又是他的心腹，一般的毒不至於叫他如此驚恐。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憤恨和怒火湧上來，心口的燒意激得他又猛地吐了一口血。
“快說！到底是什麼毒！”
嚇得太醫趕緊磕頭：“陛下切勿動怒，切勿動怒啊！急火攻心，毒性更是加劇，”
“陛……陛下！這……這些菜餚都正常，唯獨……唯獨這道清粥和您一個時辰前喝下的紅豆羹中下了微量的雙面消魂散！”
清粥………紅豆羹……
一聽到是這兩道菜，兩側的太監立刻跪了一地。
清粥出自鳳鳴宮蕭貴妃，而紅豆羹來自鳳鳴宮江昭儀。
康瑞胤雙目幾乎瞬間瞪裂：“……清粥………紅豆羹………”
“……你繼續說。”
太醫抹了抹滿腦門的冷汗：“……雙面消魂散，單測一面根本測不出毒性，只有兩面相融才會揮發藥性，陛下一個時辰前喝了紅豆羹，剛剛又喝了清粥………看陛下剛剛的吐血量，已經中毒頗深！”
康瑞胤忍著燒心刺骨的疼痛：“你的意思這毒已經下了有一段時間了吧！”
“……是，至少半月！”
座上的男人往後頹靠，眼眸如同枯槁，回想起這半月來來自江茉兒和蕭貴妃三不五時的湯補。
不過一個時辰，立刻就有心腹從江茉兒房中搜出了剩下半盒的消魂散。
康瑞胤看著這個用了半空的盒子，閉了閉眼，神情一瞬灰敗。
他也有作為帝王的心計和警惕，而作為帝王的自傲與自以為是的掌控到底沒抵過蕭封的算計和陰毒。
“…………你跟朕說一句實話，朕可還有救？”
太醫垂地，瑟瑟發抖不敢說話。
“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