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起身,雙手抵著賀止就把他往門邊推,一邊推一邊說:“我不練字了我要看書!”
賀止輕笑著任由周送把他推到了門外,關門前看到他氣鼓鼓地對自己說:“陛下不要進來了!”
說完,門就重重地在他面前合上了。
賀止被人兇了也絲毫不生氣,反而嘴角笑意愈濃,甚至微微笑出了聲。
高雲一臉驚詫地看著周送把皇帝趕出來,摔門的時候他都為周送捏了一把汗,結果現在賀止是在……傻笑……?
啊不不……他怎麼能用這個詞來形容賀止呢?
高雲沒想到自己還能有把這種詞和賀止聯系在一起的一天,一時也是沒忍住,側過頭輕咳了咳。
不用咳嗽加以掩飾,他怕自己的笑被賀止認為是嘲笑,因此而小命不保就不好了。
賀止只失態了幾秒就又恢複成了平時的狀態,只是言語間的愉悅還是很難遮掩。
他看了眼高雲,也沒多做計較,只勾唇轉身道:“走吧,回承德殿。”
……
在寧風閣待了八天,周送終於是趕著最後期限磕磕絆絆把要送給賀止的香囊繡完了,雖然繡得圖案不盡人意,但周送還是有種豁然開朗的成就感。
他喜滋滋地翻看著手中的作品,忽然覺得只有一個香囊似乎有些單調。
目光不經意瞥到桌上的紙張,周送沉思了一會兒。
自從那日賀止帶他寫了字後,周送還是有在繡香囊的間隙偷偷練字的。
只不過他只把兩人的名字留了下來,至於下面那句話,早就被他單獨撕下,扔到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他拿起筆,在桌上鋪開一張嶄新的紙,照著賀止的字跡一筆一筆去臨摹他的名字。
他寫得認真,只是和賀止相比,美觀度還是差得太遠了。
即便如此,周送也還是一筆一劃練著寫出了一句他看著還算滿意的話。
他把那句話單獨裁下來,做成一張小紙條塞進了香囊裡。
這下才算十全十美了。
周送笑起來,只等晚上,就能把它送給賀止了。
晚膳時,周送以自己的名義加了好幾道菜,所以此刻的桌上都被碗盞佔滿,倒是有些符合周送心裡隆重的感覺。
周送時不時望向外面,心裡有些緊張。
他還從沒給別人慶過生呢,也不知道賀止會有什麼樣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