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退了回去,早朝照常進行,只是眾人心思活絡,這朝堂也顯出一絲暗流湧動來。
周送只麻木地當好背景板,早朝結束,他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腿了。
賀止見他還一動不動,笑道:“人都走了,可以動了。”
周送試探地邁出一步,怎料腿站得太久一時失了力,他整個身子頓時朝前倒去。
關鍵時刻還是賀止伸手撈了他一把,讓他坐在了自己腿上,皺眉道:“怎麼了?”
周送真想把自己塞進地縫裡,可腿上麻意甚重根本起不了身,只好指著腿道:“站得太久……麻了……”
賀止無言,一邊把手覆在他小腿上一邊假斥道:“叫你站著你就一動不動,不麻才怪。”
周送咬著唇不說話,賀止的手揉捏著他小腿,力道不輕不重,只是在這酥麻間他還需忍著另一種癢意,周送實在不敢開口,就怕洩出什麼奇怪的聲音。
賀止的另一隻手還攬在他腰間,周送整個人都幾乎縮排了賀止懷裡,腿上的熱意逐漸上移,在捏到大腿時他一個激靈,連忙抓住了賀止的手。
“陛……陛下,可以了……”
感受到腿已經有了力氣,周送忙從賀止懷裡離開,再不離開,他的臉都要熟透了。
而且讓暴君給他揉腿這種事,想想都詭異至極,剛剛他沒有及時阻止真是鬼迷心竅了。
腿上依舊殘留著宛若萬蟻遊走的不適感,周送垂著頭,嘴都抿成了一條線。
賀止意猶未盡地撚了撚指尖,站起身瞥了一眼周送後才與他擦肩而過道:“回宮。”
饒是周送低著頭沒看到賀止的表情,也能從聲音中聽出他的愉悅。
他穩了穩身形,忍著不適慢慢跟在賀止後面出了大殿。
……
“廢物!一群廢物!”
平靜的府邸內破碎聲乍起,茶盞的碎片濺了滿地,下屬低著頭跪在屋內,默默承受主子的怒火。
嶽尚砸了茶杯後粗喘著氣,背過手去來回踱步。
那健碩的姿態哪有半分生病的樣子。
自從得知計劃失敗後,嶽尚為避風頭,一直稱病未上朝。
周送沒死,更是不知為何得到了賀止的重視,被派去執行任務的人杳無音信,也不知賀止有沒有查出什麼。
形勢急轉直下,還都是對自己不利的方向,嶽尚不能不慌。
屋內氛圍極其凝重,正跪著的下屬也不敢貿然開口,時間久了,嶽尚也漸漸息了怒氣。
當務之急是找到另一個解決辦法,把自己撇幹淨。
他指著跪在地上的人道:“你說,現在還能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