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送的手掌隱隱作痛,為了防寒就把手縮排了披風,賀止只淡淡掃了一眼他縮回手的位置,低聲道:“過來。”
周送只停頓了一秒,便緩緩走了過去,幾聲踏雪,他腦海裡就閃過了無數種可能。
然而等他站到賀止面前後,那人只是把手伸進他披風,捉出了他受傷那隻手。
破皮流血,微露出裡面一點皮肉,只是周送手掌細膩白皙,才看起來有些駭人。
周送被捏得有些難受,他蹙起眉,也不知是哪來的勇氣,弱弱道:“陛下,疼……”
您能不能先松開再說?
賀止確認了傷得不重後才瞥他一眼,語帶嫌棄,“嬌氣。”
周送如願被松開了,揉了揉手腕後又聽到賀止說:“回去上藥。”
周送還沒玩夠,但他不得不聽賀止的話,只能蔫蔫地應道:“哦……”
賀止今日穿了一件玄色衣衫,但披風卻是和周送同色系的白,只不過和周送的相比,他的白色披風繡著許多金質暗紋,顯得華貴許多。
他穿白色倒像是一位翩翩公子了。
周送看著他的背影如是想。
“愣著做什麼?”
周送猛然回神,發覺賀止正回頭看向他,原來在他走神間,兩人的距離已有些遠了。
周送忙小跑幾步跟了上去,頭上的兜帽隨著動作一顫一顫,賀止覺著他更像一隻傻裡傻氣的兔子了。
兩人間沉默許久,只有踩雪時發出的響聲,賀止身後跟著的隨從在他的授意下離得有些遠,就連高雲都保持了一點距離。
周送只好垂著頭默默綴在賀止後面,兜帽遮擋住了大部分視線,所以賀止停下腳步時,周送根本沒注意到。
直到猛然間撞上人,周送腳步亂了一瞬,身體不穩下就要向後倒去。
好在賀止及時拉住了他手臂,把他拽了回來。
周送一聲驚呼還沒出口,已經被人拽著站穩了,兜帽在這樣大幅度的動作下落了下去,周送的視野一下就開闊了。
於是他抬眼就看到賀止眼裡毫不掩飾的嘲意,語間調侃更甚,“平地摔?”
周送敢怒不敢言,誰知道他會突然停下啊。
他索性避開賀止的眼神,道過謝後想把兜帽重新戴回頭上。
賀止卻伸手指向一處道:“看那兒。”
周送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一片更大的梅林呈現在眼前,花開得正豔,比剛才的地方更勝一籌。
他瞬間就被吸引住了,不由得發出一聲驚嘆,驚喜的眼神望向賀止,得到許可後才往那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