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正要說些什麼,忽然看向了虞九舟,虞九舟正在向她比畫手語。
煤油來了,還有雄黃,雄黃可以驅蛇,但想要滅了蛇,得用活,這麼多的澆上煤油,一把火點燃就好,就算溜出去幾條造成的傷害範圍不大。
她接收到了資訊,手中飛出幾根銀針,每一根釘住一條九眼蛇,被釘住的九眼蛇扭動著身子,她飛身往紅鱗沖過,手中的刀也已經抽了出來。
再近十米,手槍就能打中紅鱗。
紅鱗很謹慎,就算出來,距離她們也很遠,手槍的射程不遠,雙方的距離還得縮小才行。
可她剛起身,紅鱗就快速後退,前後兩次遲晚的表現她都看在眼裡,這個人很厲害,絕對不能讓她靠近。
所以走出來的時候,她選了一個比較遠的位置,確保不會在毫無防備的情況下被殺。
遲晚蹙眉,加快了速度往紅鱗追去,然而紅鱗的速度也不慢,兩人竟然跑了個不相上下。
但奔跑過程中,紅鱗沒有機會控蛇,正好給了虞九舟那邊機會,把煤油繞蛇群倒了一圈,然後點燃,一時間火光沖天,照亮了漆黑的沙灘。
這裡距離黑沙灘不遠,紅鱗是往黑沙灘的反方向跑的,可是跑著跑著,她就躲到了民舍裡面消失不見,看來又是龜息的方法,讓人找不到她人在哪。
遲晚駐足在原地,正在尋找對方的身影,忽然一道蛇影沖她飛撲過來,她快速後退,揮刀斬殺,九眼蛇碎落成多塊掉到地上,從第一次遇到九眼蛇開始,她就知道,想徹底殺死九眼蛇,只斬斷是不行的,需要砍成多塊才行。
“紅鱗,你的黑革烈豔蛇應該沒剩下幾條了吧?”
蛇這種東西,特別是毒蛇,一出現一大群,是人都要害怕,最起碼會生理不適。
她還是挺好奇,這個世間真的有蛇人的存在,到底為什麼會出現蛇人,按理說,蛇跟人不可能生孩子的,又不是神話故事,至少她來到這個世界這麼久,都沒有發現什麼與眾不同的地方,當然,各種各樣的故事聽了不少。
什麼狐仙討封,黃仙報複,柳仙滅村等等,各種故事都有,真真假假的說不清楚。
遲晚對這些故事的真假抱有懷疑態度,可能是有人看錯了,也有可能是有人編了故事,越傳越離譜,她對這些事情將信將疑吧,信兩成,不信八成。
但世界那麼大,有些奇怪的事情發生也很正常,很多故事,可能是有人敬畏,可能是有人編造,可能是真實發生的,總有一些事是科學解釋不了的。
至於紅鱗,她們的猜測是,紅鱗還是蛇七的時候,跟姜維揚的關系不錯,她應該是因為地圖跟人爆發了爭搶受傷,被姜維揚所救後,就把地圖藏到了劍鞘裡。
這件事姜維揚不知道,不然早就拿出來了,可她是大周人,又好幾年沒有出海了,紅鱗想拿回地圖不容易,好不容易等到她出海,可不是想辦法從她的手裡把劍鞘拿走。
結果殺了她們那麼多人,一開始就商量著,姜維揚也不是不講理的人,會把地圖還回去的,然而事情鬧到現在,卻出現了敵對的情況。
遲晚高聲道:“紅鱗,要是你早就說明情況,以你對姜維揚的瞭解,她難道不會把地圖給你?按理說,她救過你多次吧?你此舉是恩將仇報。”
她知道,紅鱗能聽見,她也不是勸紅鱗回頭是岸,要是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那要律法做什麼?殺了那麼多人總要付出代價,她想的是,破了紅鱗的龜息術。
只要紅鱗的情緒出現波動,再厲害的龜息術也會破功,這個世界有內力,可沒有法力,龜息術神奇,卻也沒有那麼神奇。
“當初姜侯救過你幾次?給你吃喝,給你換新衣,還收留你,你不辭而別就算了,再次出現,姜侯還是救了你,找人給你醫治……”
見說到這裡,紅鱗都沒有任何波動,遲晚不由得小嘴跟淬了毒似的來了一句,“不嫌棄你是個怪物。”
果然,怪物兩個字一出,她就感應到了對方的位置。
想必紅鱗從小沒少被說是怪物,姜維揚應該是極少不嫌棄她的那個人,可她恩將仇報,殺了那麼多人,還差點兒殺了自己的恩人,要是連恩人都開始覺得她是一個冷血的怪物,不,怪物又怎麼樣,現在誰還敢說她是怪物,誰說她就殺了誰。
聽到了怪物兩個字,紅鱗身上的殺意再也掩蓋不住,可就是這一瞬間,她的位置暴露了。
遲晚冷哼一聲走過去,“出來了吧。”
她抬起槍,用槍指著紅鱗所在的位置,只要有不對,她就會開槍,絕不會給對方任何反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