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直接打斷了對方,“我是第一次聽說,入侵者讓被入侵者承擔軍費,無恥者常見,無恥到你們這樣的少見。”
遲晚旁邊的禮官愣住了,還沒開始談呢,就直接拒絕了嗎?
那叫他們這些禮官來做什麼?禮部侍郎小心翼翼地扯了下她的衣袖道:“駙馬,我們還沒開始吵……不是,還沒有開始談呢。”
他們這些禮部官員肯定不會答應南越這麼無理的要求,但流程都沒走,是不是太快了些。
遲晚直接起身,“不談了,對方毫無誠意,獅子大開口,搬起碌碡打天下,它南越以為我大周怕他們?”
她就要離開,不想給南越的人一個眼神。
段錦弦立即輕笑一聲,隨後開口,“今朝莫急,你若不喜談這些,其實還有一個更好的條件,你不妨考慮考慮。”
遲晚冷冷地看過去,“不用考慮了,本駙馬也說說我大周的條件,你們滾出大周,並稱臣,每年上貢金十萬,銀百萬,象十頭,犀牛石頭,沉香千斤,乳香千斤,龍腦香千斤,還有你們南越的特色工藝,用金銀等製作的一千件,絲綢萬匹,棉布萬斤,陶瓷什麼的本駙馬就不要你們的了,畢竟你們的瓷器比起我大周,摔了都沒人要。”
她不想聽南越胡扯,也不想聽段錦弦胡扯,什麼東西,入侵者也配讓大周出軍費。
“駙馬不覺得要得太多了嗎?”南越官員起身。
“哼,二十萬大軍的花費的三倍就少嗎?”
二十萬大軍平均一個月的花費在五十萬兩白銀左右,大半年過去了,那就是幾百萬兩銀子,況且是三倍,顯然南越還有別的條件,他們敢開口,她為什麼不敢?
遲晚冷哼了一聲,“南越沒有誠意,還想從我大周搶嗎?”
這時,她身邊的禮部侍郎高聲道:“從古至今,沒有一個入侵者配在被入侵者面前提要求,想要錢?那你們來打啊,真以為我們大周怕你們,你們南越支撐大軍這麼久,怕是早就國庫空虛了吧?還裝什麼強者,你們有實力還能跟我大周和談?相反,我們大周能跟你們和談,那是看在你們南越歷代稱臣,進貢我大周的份上。”
“要知道,是你們南越入侵,也是你們南越提出的和談,今日我們大周的駙馬,秦玉王親自來了,便是想好好地談,而你們毫無誠意,既如此,那就打,我大周從不懼怕外敵。”
禮部侍郎說完滿意地坐下,她覺得這就是自己的高光時刻,要不然大老遠地從京都跑來,一言不發的就回去,那可還得了。
她的前輩告訴她,談判嘛,那就是跟人家大吵一架,吵贏了就行,別管過程是怎麼吵的,否則就對不起在外面徵戰的將士。
他們是文人,但在這種時候,文人也不能太拘著了,該罵就罵,大不了打一架。
遲晚也驚呆了,她是聽說過有些談判會比較激烈,沒想到看起來文質彬彬的禮部侍郎這麼能說。
不過說得對,想讓大周賠款,想得美。
段錦弦終於開口道:“此事也不是不能談,南越也是被貴國的寶安王給蠱惑了,這才派兵前往,並非南越想要進攻大周,三倍軍費倒是不必,只要承擔南越此次的所有花費就好,畢竟我們南越也是被貴國騙了。”
甩鍋?還真不要臉。
遲晚垂眸,隨後堅定道:“我大周,不稱臣,不納貢,不割地,不賠款。”
“走。”
她起身就離開,身後的人連忙跟上。
而還坐在座位上的段錦弦笑了,笑得很是開心,然後大聲喊道:“今朝,我們還會見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