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兄猛地從沙發上站起了身子,低喝道:“洪建業喪盡天良,扳倒他難道不應該嗎!”
燕子苦笑道:“應該是應該,可是我們現在的麻煩已經很多了,一個血鹿還不夠我們對付嗎?”
大師兄聞言一滯,一張長臉瞬間漲紅,開口就要繼續爭辯。
見狀,我忙止住了兩人的爭吵,道:“這事太大了,還是先問過老頭子再說吧。”
老頭子的威勢明顯更足,聽到“老頭子”這三個字,大師兄和燕子都沉默下來,悶聲不響地等待著我給老頭子打電話。
“臭小子,怎麼了?”老頭子仍舊是秒接電話。
“老頭子,事情是這樣的……”我一五一十地將洪建業的事情給老頭子敘述了一遍,期間,大師兄還在旁邊補充了幾句,將洪建業整個渲染得罪惡滔天。
老頭子抽了一袋煙,沉吟半晌,道:“小艾,我懂你的感受,但現在還不是時候,洪建業在A市屹立了十多年,根基很深,短時間內不可能把他連根拔起……”
老頭子的話還沒說完,大師兄就猛然打斷了他:“難道就任由洪建業繼續逍遙法外嗎!”
這時,我忽然有些明白了。
看來大師兄應該是跟洪建業有些過節,但大師兄眼下也不過才二十多歲,如此想來,應該是大師兄的父輩與洪建業有極深的恩怨,這才讓大師兄恨其入骨。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以往大師兄參與其餘的騙局時能夠冷靜應對,而涉及到自身的世仇,就再也無法保持冷靜,反倒是我和燕子更為洞悉眼前的情況。
在這方面,老頭子就比大師兄強上太多了,老頭子是個成大事的人,懂得臥薪嚐膽,等待時機成熟後,才給予敵人致命一擊。
我拍了拍大師兄的肩膀,對他說道:“如果我們現在對洪建業出手,寺島一郎不會察覺不到,到時候我們就會陷入相當被動的境地,不但無法扳倒洪建業,就連《英耀篇》殘卷也取不到了。”
老頭子附和道:“小楓說的對,還記得我以前是怎麼教你的嗎,君子報仇,十年不晚,古人能夠十年磨得斬敵劍,你連這區區幾個月都等不得嗎?”
“是啊大師兄,如果這次我們沒法取到殘卷,連燕子也會被輸給寺島一郎,這實在是……”我本打算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讓大師兄暫時冷靜下來,卻沒想到話剛剛說出口,就被大師兄打斷了去。
“夠了!”大師兄喝道,他眼睛通紅,如同一條受傷的虎狼,向我們嘶吼道:“既然你們不幫我,那我自己去!”
說完,他就怒氣衝衝地向門外衝去。
“大師兄……”我起身想要阻攔,等追到門口時,卻發現大師兄已經攔住了一輛計程車,“砰”得一聲關掉了車門,計程車疾馳而去。
燕子面色有些委屈,吸了吸鼻子後,柔聲道:“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
老頭子輕咳一聲,道:“不關你事,他爸當年就是在賭場裡被人活活打死的,現在他應該剛剛知道了那賭場的幕後人是洪建業,所以恨他入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