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夢晴忽然握住了我的手,那隻滑嫩冰涼的小手與我十指緊緊相扣,奇蹟地令我那大為躁動的內心緩緩驟然平靜下來。
這一刻,我想我是真真切切地心動了。
人總有一顆向美、愛美之心,以前我在剛剛認識海心、薛晴的時候,心裡馬上就對她們有了些好感。
但是,那種好感卻全然不是眼下對邵夢晴的情緒可比,我有種奇特的感覺,這輩子,我可能就認定這個女人了。
有了她的安慰,我心裡沒有了一絲一毫的著急,只是安安靜靜地聽她跟地牢上面的看守們說話。
藉著地堡裡的燈光,我看到那兩個看守面色有些為難,面帶歉意,不斷地向邵夢晴搖頭。
邵夢晴看上去有些生氣,竹筒倒豆子一樣對那幾個守衛說了一大串日文,最後丟下了兩個我能夠聽懂的字:八嘎。
那些守衛好像有些不太好意思面對邵夢晴,急忙關上了地牢的門,不見了人影。
“你跟他們說了什麼?”我奇怪地問道。
“哼,算算輩分,這幾個蠢貨在血鹿裡都是我的晚輩,當然是教訓他們啦。用我們的語言來說,那就是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威脅之以種種理由。”她氣鼓鼓地說道。
“哎呀,對了,剛才只顧著看你,都忘了正事了。你那老師寺島一郎沒接電話,怎麼辦?”我急道。
聽到我這樣說,邵夢晴笑道:“沒關係的,老師從來不會聽不到電話,我想他現在應該已經跟警方待在一起,剛才一個電話,足夠令警方順著電話訊號找到我們的位置所在。”
“這也可以?”我立時瞪大了眼睛。
要知道,我們這些千門眾人通俗來說就是賊,最忌諱的就是跟官方打交道。可是反觀這血鹿,竟然連日本的警方都能夠買通,勢力之大簡直是駭人聽聞。
“好餓,終於能吃飯啦。”邵夢晴當然不知道我在想什麼,自顧自地衝上前去,撿起了剛才看守們丟下來的兩個紙袋,紙袋裡是些漢堡、雞翅跟薯條這樣的快餐。
俗話說的話,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我從今天的早晨開始,就滴水未進,眼下也是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不到五分鐘,我們兩個就把紙袋裡的食物橫掃一空。
吃完以後,我們兩個對視一眼,同時忍不住哈哈大笑。
如此境地,固然使我們兩個人萬分狼狽,但更多的,是一種相互依靠的奇妙感覺。如果不是彼此敵對,我們兩個很可能成為愛侶,一輩子相濡以沫的那種。
當然,這很可能是我在一廂情願。
“你怎麼了?”她看我一直傻傻地看著她,圓圓的臉蛋微微一紅,拿出魔杖在我額頭上輕輕碰了一下。
“你原來是個小仙女嗎?”我開玩笑道。
“才不是呢。”她低下頭去,小手輕輕撕扯著她那件白襯衫的衣角,半晌後,似乎鼓起勇氣,抬起頭玩味地問道:“你見過天天坑蒙拐騙的仙女嗎?”
“那你就是妖精嘍。”我揶揄道。
她咧嘴一笑,露出了兩顆可愛的小虎牙,又抬起魔杖在我額頭上輕碰一下,道:“是啊,如意如意,隨我心意,快快顯靈。”
“想不到你還是條蛇精啊,果然應了那四個字……”我有心逗她開完,說話也故意賣了個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