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習慣謀定而動,取回野豬容易,關鍵是打整乾淨的過程。隨心想想,野豬皮是不能要的,太髒太難弄乾淨,剝了皮不要;內臟除豬心和豬肚,其它也不要;豬頭、豬腿應該要,可惜沒時間打整,乾脆送給金礦食堂的何主任。在家打整野豬不方便,就到靜玉她們學游泳的地點的下邊些打整,那裡有大石頭當案板,方便切割,豬皮也可以拿去下邊的土坡上挖坑埋了,丟河裡不環保。
對了,打整乾淨回來的大塊野豬肉沒地方好放,得象賣肉的朱大河一樣,弄個架子,用鐵鉤子勾著野豬肉掛在架子上,就既乾淨又不佔地方。
隨心念頭一轉,打定主意,拿把斧頭就上了山,循行著大小周天,向後山長有杉樹的地方飛掠而去。
隨心砍了七根合適的杉木,披掉枝條和樹尖,隨手一攏,挾在肋下,返回家中。隨心又一次清楚了自己輕功的厲害,這七根杉木絕對有兩百多斤重,不比野豬輕,但絲毫不影響自己在樹梢上飛奔。
隨心準備搭架子的地方是在自己房間的山牆外,這邊比做雞圈的那頭寬了兩米,足有四米寬,即使有水溝也仍然寬綽。
果真是藝多不壓身,隨心一把斧頭舞動,就把心中構思好的榫卯削了出來,隨即三下五除二地搭好了架子。看著結實漂亮的木架,隨心自己清楚,以前的自己,如果依賴全套木工工具,或許慢慢做得出來,但也不能象現在做得漂亮。
又找來蓋房子時剩下的八毫米鋼筋,彎成掛鉤,做了四個,然後將四個掛鉤往架子橫杆上一掛,喝!不比朱大河的遜『色』。至於掛鉤不尖,這用得著擔心鋼筋鉤穿不進肉裡去麼?
放野豬肉的地方有了。
隨心拿了把最鋒利的菜刀,可惜沒殺豬刀,又提上把鋤頭,出了院子,就順著公路,往街頭飛跑而去,走前看了眼手錶,已經兩點三十二分,時間不算很緊張。
經過街道,隨心耳中是滿街的呼吸聲,靠街頭的地方,有一家有一人發出的呼嚕聲,在隨心聽來挺嚇人,木板牆不隔音,周圍的人家肯定挺遭罪,記住這家了,有機會問一問是誰家。
出了街頭,深夜無人,隨心猛然加速,『射』向前方。
此時,隨心腦海裡產生著之前早有了、但沒細究的怪異感覺:眼裡是路面和兩邊的樹木、景物無比快速的向後閃去,可眼睛卻把所有事物看得清清楚楚、腦海裡全部記得無比清晰,甚至能想起看見的路邊青蛙的蹦跳!
不過,隨心稍為一想,就在心中啞然一笑,這不算“怪異”,乃是“子彈時間”同一道理,身體的快速和腦子的靈敏反應是協調統一的,視神經高速運轉了,就是臺超高速攝像機,而大腦就是超級計算機,只要思維一快,就達到了“快”就是“慢”的效果,這是自己肉身和精神思維的進化。
幾個呼吸間,隨心就到了下山之處,就勢腳下一彈,身體向上飛起,空中轉折,調整著身體向放著野豬的樹木飄去,這動作如此順暢,就好象練習過這種身法一樣,自然而然地就使了出來。隨心心中一動,腦海裡還原了這個過程:原來內氣在體內經脈流動時,自發地按照目光反饋的資訊,自然地在向上和左右兩側經脈的流動中分出快慢、或在經脈中增減內氣流量,使身體自如地上升、轉折和飄落。
隨心一喜,這內氣執行,似乎達到了與意念的高度契合,腦中指令未到,內氣已隨意念先行,這是修煉者必須具備的境界:料事如神,料敵於先,意先於神,身體已本能地反應。
這頭野豬早已醒了,發著“哼哼”聲,周圍樹叢被它翻滾得七零八落,不愧為發怒時老虎也得避讓的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