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心駕牛的行為,自己一行割禾打稻的眾人都是看在眼裡的,旁邊其他家的人也不例外。
德銘老頭看在眼裡,對他旁邊割禾的大兒子說道:“這個陳書記的兒子,太能幹活了。他如果種田,家裡的日子肯定好過得很。”
他兒子用手臂上的衣服擦把臉上的汗,笑道:“他不會來種田的。他不是周麗雪同學嗎?會考上大學的,更有出息。”
老頭點點頭,同意兒子的說法。他實在是欣賞隨心幹活的利索和快速,以前沒看見過駕牛有這麼快的。
隨心開始踩第二丘田的禾滾時,第三丘田也收割完了,隨心知道麗雪家的搶收任務完成了一大半,剩下的四丘田只有二畝多。
隨心踩著禾滾,覺得種田是有樂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田園生活是古代隱士過的日子。
不過,隨心清楚,隱士大多是待價而沽之輩,既然是隱了,怎麼又會出名?所以名不副實。
隱士乃沽名釣譽之徒,古人讀書,是為了“學而優則仕”,是為了把所學賣給帝皇家,歸隱是種手段,是文人之間的互相吹捧,彼此造勢,最後在官家得個肥缺,享受榮華富貴,也就是常說的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吧。
象看不慣時政的陶淵明那樣的“不為五斗米折腰”的隱士,才是真正的隱士,“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陶淵明之所以有名,是他早在歸
隱前就大有名聲,早就出名了,不用炒作!
隨心想,多年前,上山下鄉的知識青年,他們不會覺得種田有樂趣。知識青年遠離出生的城市上山下鄉,尤其是從京城和滬東這樣大都市下到南蠻之地、北方大荒之地的十多歲、二十來歲青年,他們的人生確實是經受了磨難,女青年尤勝,她們中,被迫害甚至強『奸』的事件不斷髮生。唉!自己可能是獨一無二的存在,重生了,還修煉有成,才會有思古之幽情,而多災多難的“知青”,他們哪會有自己這般閒情逸致呢。
自己就是想得多,隨心自嘲,這應當是重生人士的『毛』病,主要也是現在的生活太簡單、太悠閒。幸虧自己要掙錢改善生活、為第一桶金打基礎,還要關心照顧好這些愛戀自己的女孩們,自己才過得充實,不然的話,自己就象從前、和現在的聶群他們一樣,無所事事。
隨心輕輕鬆鬆地耕完了第二丘田,這是夏梅抓鬮分到的最大一丘田,在周家灣生產隊的水田裡排第三。
看看錶,是下午五點差幾分。天上太陽偏西了一大半,遠處山頂上的天空中有了幾朵白雲,陽光照出的影子開始拉長,田野中微風多了一絲,氣溫是降了一點,如果這時候出來出工,倒是蠻合適的,只是幹不了多長時間的活。
抓緊時間耕完第三丘田,生產隊收工是六點,自家幹活可以伸縮點,吃晚飯前完工是沒問題的。
隨心把大水牛牽到水渠前,讓它喝些水,又運氣在手,給它在頭上、背上、腿上『揉』捻一番,水牛搖晃幾下頭,“哞哞”叫了幾聲,似乎在表達它的舒服。隨心這樣做,既是愛惜牲畜,也為“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他相信手上循行的內氣對牛的身體有好處。不過事物是“一分為二”的,當內氣運成勁力時,它的表現就是殺傷力,起的是破壞作用,想想自己運勁甩出去的小石子和鋼筋棍,那就是致命的武器。
周遠仁對隨心的行為看得清楚,對莫大興笑道:“這小陳倒是愛惜牲口,比我們這些老農民還細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