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撒笑了,窗外淡金色的陽光灑落進來,以撒整個人就像是浸潤在金光中,只是看著都覺得那麼的不真實,那麼的遙不可及。
“我喜歡它,並不是因為它有多麼名貴,雖然有些人喝酒並不是為了酒,只是為了感覺自己掌握著權力,這種酒從原材料的獲取上就被附加了許多看不見的價值。”以撒輕聲說,“但我所擁有的權力已經不需要喝這種東西來體現了,我喜歡它只是因為它鮮紅的,和血一樣的顏色。”
“當然,我更喜歡的是,上一秒它還價值連城被所有收藏家名貴奉為珍寶,下一秒相同的材料卻也能變成最低賤的人也能品嘗一二的營養劑,很神奇不是嗎?”
祝餘總覺得他意有所指,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來。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沒想到親愛的餘你居然如此悲慘,沒有想到有人會來找你嗎?甚至都找到了我的頭上。”
以撒搖晃著酒杯,垂眼看著紅色液體在杯中翻轉,“一開始我以為你像其他人一樣,為了成為掌握權力的人參加比賽,看你的資料很容易才想到你的過去:曾經的塵埃裡的泥偶為了爬出泥潭奮力一搏,因為感受到過去有多麼辛苦才會如此渴求著一個機會,一個改變自己人生的機會,為此哪怕同魔鬼交易也在所不惜,在這個監獄你這樣的人只多不少。可偏偏,在你身上,只有濃濃的違和感。”
祝餘越聽越膽戰心驚,他緊張地死死抱住了抓著的抱枕,有種好像在不知不覺間被人窺探內心的緊張。
但他知道,這種時候越是緊張越是不能表現出來。
祝餘不知道以撒到底調查他出了什麼,但如果知道了電流音的存在以撒對他就不會是這個態度了。
他也知道不應該過於相信電流音,畢竟從那家夥的表現來看,曾經因為失憶這個意外,對方是決定舍棄他的。
一開始電流音告訴他的那些資訊並不是屬於什麼機密,只要祝餘在監獄裡多花些時間也能夠打聽得到。
態度是在第一次比賽之後,如果不是祝餘足夠拼命,表現出色吸引到了足夠多的目光轉化為自己的資本,電流音根本不會在意他還和他做第二次交易。
但是在利益一致的情況下,電流音又是他在監獄中最能信任的存在。
而以撒,祝餘覺得無論是自己還是以撒,應該對二人關系定位是互相利用。
大少爺並不是真心為祝餘打掩護的,祝餘比誰都清楚以撒只是對他好奇,越是好奇祝餘就越不能讓以撒知道一切。
只有一直釣著,這場不公平的交易中祝餘才能佔到便宜。
還有一件困擾著祝餘的事,在第三次比賽中途因為中彈大腦閃回的記憶片段裡,他無法忘記那顆冰冷跳動的鋼鐵心髒的觸感。
那個東西一定很重要,可它會被“自己”放在哪裡呢?
比賽到現在開始,祝餘還是沒有搞清楚電流音到底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
參加比賽,贏得第一,獲得獎勵改變人生是“祝餘”的願望,哪怕在失去記憶以後他的執念還在不斷推動自己前進,這點是毋庸置疑的。
可,電流音呢?
獎勵並不是貪得無厭永無止境的,祝餘甚至都沒把握ai是否會兌現。
以撒那雙祖母綠的瞳子裡反射出璀璨的金光,淡淡的語氣中藏著某種察覺得出的惡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