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餘甚至能回想起那玩意在自己手裡跳動的觸感。
但為什麼回想的都是這些沒用的?觸感有什麼用,是指望他某一天重新觸控到那詭異心髒的時候想:“哦對,這是我過去摸到的觸感”嗎????
失憶前自己為什麼要拿那玩意?為了誰?交易還是見獵心喜還是任務,這些真的是一點都沒透露啊!
這一刻,祝餘都要被氣笑了,合著千算萬算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失憶,是吧?
所有人都知道,就自己不知道到底是一種多麼操蛋的感覺,千防萬防防的第一個就是自己。
“祝餘,該你了。”
耳邊傳來洛蘭的提醒祝餘才回過神,等等,剛剛以撒對自己一木倉空彈然後又對自己一木倉實彈,那麼這麼算就還剩5發空彈5發實彈了。
血量大概是以撒11點血量,自己9點,因為剛剛藥劑的強制效果自己賭贏了,所以差距縮小到了2點。
二分之一的機率,祝餘拿起木倉,不過現在的以撒要比剛剛順眼一點,連著兩發實彈的機率大嗎?
不大,但祝餘就是想打。
所以他抬手,射擊的姿勢日益成熟,祝餘甚至可以透過扣下扳機後木倉身傳來的微微震動確定射出去到底是實彈還是空彈。
不過也沒什麼用就是了。
這一木倉是實彈,以撒面無表情,他滿臉鮮血地盯著祝餘很久,這個時候這位大少爺的心態又發生了一些變化。
祝餘能夠感覺到以撒的微妙轉變,可這和他有什麼關系呢?
如果可以,大少爺在這賭桌上崩潰吞木倉自盡他還會鼓掌叫好。
想到這裡祝餘不由嘆息一句,誰曾想簡簡單單的一次比賽,他和那位尊貴的大少爺居然形成如此扭曲的關系。
祝餘是真心希望以撒去死的,以撒大概也是一樣。
“不開木倉嗎?”
祝餘挑眉問道,這一次以撒做決定似乎比以往都要慢,所以他打算問問。
也沒什麼別的意思,就是祝餘實在不想再回想那機械心髒姑且這麼叫吧)惡心的觸感了,早死晚死都得死,不如碰瓷多回憶一些不是?
以撒有種被冒犯的感覺,從成為“唯一”之後,這種感覺他已經很久沒碰到了。
如果沒有之前藥劑的“強迫”,他大概會欣然笑納拙劣者對他王位發起的可笑進攻,但現在的以撒笑不出來。
他腦子裡回想的是他拿到的那份祝餘的檔案,上面詳細地寫了祝餘從垃圾星降生至今的點點滴滴,無趣又卑賤。
如果是檔案上的那個人,以撒認為連成為他偉大劇本的一部分都不夠格,至於摧毀那個廢物?
以撒並不認為祝餘配自己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