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清本以為自己就是走個過場,安心等觀禮開始便是。
沒想到有人叫出了他的名字,
“閣下便是周清?”
直接呼名,甚是不禮貌。
出言不遜的是一個中年文士,有人介紹他是致仕的商閣老家的三公子商邴,在順天府中了舉人,但沒當官,而是回到西江省,操持家業。
商邴那年參加順天府時,房師座師都是商閣老的門生。
高中了鄉試第七名亞元,不高不低。
他自認為是有解元之才,完全是父親害了他,門生不敢點他頭名。
他其實不知道,將他點為第七名亞元,兩名門生已經背了很大的壓力,畢竟鄉試中舉的卷子可是要公示的。
好在順天府的鄉試,向來不止一個關系戶,商邴不是頭名,自也沒背最大的壓力。
商邴為了此事,還找商閣老鬧了一次,有老母護持,商閣老拿他沒法,於是將他趕回了西江省。
京城深似海,商邴如此不明大局,早晚會鬧出事來。
商邴到了地方上,仗著是閣老幼子,吞併田土,還和江湖人多有來往,海沙幫正是他一力扶持做大。
商邴自認為有經世之才,卻被老父嫌棄,一向不爽。
畢竟他老老實實的大哥,仗著父親的蔭蔽,好幾年前便坐到了戶部侍郎的位置。這也是常例,本朝首輔的兒子當戶部侍郎,時有發生。
商邴認為大哥可以,他為什麼不可以。
他也能考進士。
偏偏商閣老不許。現在商閣老致仕,他大哥也轉任了工部尚書,雖然沒入閣,也算是地位顯赫了。
但是大哥為人沉默,惜字如金。
怎麼看,都不似他交際廣闊,在官場上吃得開。
這些日子,商閣老致仕回來之後,更是對他嚴加管教。
商邴十分鬱悶。
而海沙幫出了事,雖然只是死了幫主秦豹和一些頭目,再安排人上去,海沙幫照樣能運轉,可是秦豹向來是商邴的鐵杆走狗。
死得不明不白。
商邴肯定要說法的。
周清於是進入他的眼界。
十六歲不到中的解元,憑什麼?
“閣下年少高中天南省解元,想必是才高八鬥,不知近兩年閉門讀書,有何佳作?”
先前蕭若忘只是介紹了周清是隔壁天南省的舉人,和他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