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慎一句周兄,實則陰陽怪氣。
周清:“張公子這裡也不是什麼龍潭虎xue,周某有什麼不敢來的。”
張慎拍拍手,然後向著福松微笑道:“道長有降龍伏虎的本事,不知可來我們張家做個供奉?”
福松搖頭:“貧道山中野鶴,閑散慣了。受不起張公子家的富貴。”
張慎淡然一笑:“看來我張家,在清福宮眼裡確實不如周兄有地位。”
福松見他左一句張家,右一句張家,心中惡感更生。要是他少年時,張家老太爺在世,見了清福宮的宮主,也不會如此放肆。
他閉口不語。
張慎見狀,冷笑一聲,旋即對周清道:“周兄,此次恩科鄉試,你不過是來走個過場而已。我不怕實話跟你說,這次舉子試我志在必得。你現在若是答應做我的陪讀還來得及,否則縱使有陸提學給你撐腰,照樣是有志難伸。”
他顯然不打算裝了,直接攤牌,並且給周清製造心理壓力。
張家過世老太爺可是陸提學當年的座師。
即使張家老太爺人不在了,這份情也不是說斷就斷的。
周清淡淡一笑:“張公子既然有這樣的能力,何必來找我說話呢。你不缺周某這一個陪讀的。”
他隨即起身,“告辭。”
福松也和周清離開。
等周清他們離去,張慎立時臉色陰沉起來。
“兩位大師,可看出什麼了?”
其中一位僧人道:“客棧裡不好動手,而且有那位福松道長在,我們即使能勝,也未必能護住公子。”
“清福宮的功夫有這麼厲害?”
那僧人苦笑道:“福松道長應該已經練成罡勁,若是年輕十幾二十歲,氣血體力巔峰時,我們這些人加起來,都要被他拿下。”
張慎:“雖然這次鄉試我是十拿九穩,但周清這小子很不簡單,我心裡總有些擔憂他會中舉,屆時事情就失控了。你們能在鄉試那一天攔住他,不讓他參加鄉試嗎?”
僧人沉吟道:“可以盡力一試,不過我們不敢保證。”
張慎:“不管成不成,貴寺的香火錢,以及貴寺兩位俗家弟子的身後事,我張家都會如數送到。”
“多謝公子。”
張慎眯著眼,連林家一併恨上,亦恨上了猛虎幫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要不是猛虎幫做事不幹淨,怎麼會讓林家找機會幫周清搭上清福宮。他也沒想到,清福宮這個沒落的武學門派,還有福松這樣的高手。
練成“罡勁”的高手,在長州都沒多少。金光寺也就三位長老和年輕一輩最出色的那位武僧有這本事。
而金光寺那位年輕武僧,如今正是掌管天南路軍事的長官——經略安撫使宋河座下的總教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