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姿然手一頓,保鏢也放鬆了對年輕醫生的轄制。他一看自己賭對了,連忙趁機表明心意:“就和我愛您的心一樣!我們都是寧願自己死也要保護您的人!”
年輕醫生說完後,整個病房陷入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中。也只有維持賀陽生命的儀器還在平穩地運轉,發出低低的白噪音。
突然,王姿然嗤笑一聲。
動動指尖,保鏢立刻把這個目光狂熱的年輕醫生拖了出去。
王姿然自嘲一笑。
這麼多年,能讓她看走眼,看不懂的,果然也就只有賀陽一個。
王姿然隨後又把目光放在了病床上還未醒來的賀陽身上。
他身上插滿了管子,就連餵食,都只能打流食。
但是,畢竟是活下來了,不是嗎?
明明手術很成功,護理的很好,頂多下半身癱瘓而已。
只要還活著,就還能有無限可能。
但是,賀陽,為什麼你還不願意醒過來?
王姿然心裡有種隱隱的不安在蔓延。
果然,隨後專家團隊給出的判斷證實了她的猜想。
“患者求生意志較低,可能不利於恢複。”
那時賀陽的生命體徵已經減弱到像寒冷冬季微弱的一簇火苗了,王姿然再一次感受到了事情失去控制帶來的煩躁感。
又是高強度開了五個會議的一天,臨近深夜,王姿然回到了這個病房。
她突然想起那個年輕醫生的話,他說賀陽愛她。不知道為什麼,也許是工作連軸轉了幾天抵抗力下降了,所以她才會像突然降智了一樣低聲對賀陽說:“如果你真的愛我,那就睜開眼睛。”
然後她就這麼看了一夜,賀陽依舊緊閉雙眼。
就像是對她可笑舉動的無聲嘲諷。
王姿然笑了,第二天就讓助理把所有出差的工作提前安排。
連續兩周,世界各地地飛。
等她剛下飛機時,助理告訴她,賀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