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算盤打得很精明,不愧是商人的兒子,每一步都計算得相當準確周密。
“好吧。”
趙銘沉思了一下,說道:“利息照付,按照規矩來。”
五十萬元,遠遠超過趙銘的償還能力。
這麼大的一筆錢,是趙銘半輩子的薪水。
但是他沒打算輸光,既然不想玩得大,幾萬元和幾十萬沒啥區別。
主要是藉著機會跟董家綁在一條船上。
趙銘還是比較敬業的,時時刻刻想著領導佈置下來的任務,現在有了目標人物,那就是紅帥,但是他現在連紅帥本人也沒見著。
接近董家,還是因為董家跟呂圭溫的交情特別好,更主要的是,董家這個人並不討厭,他雖然覬覦王雪的美色,展開的是正常追求,沒有使用卑鄙下流的手段,讓趙銘一心一意跟董家交往下去。
很快,董家就拿來五十萬的籌碼,裝在一個小盒子裡,有十萬一枚的,也有兩千元一枚的,數一數,才二十多個籌碼。
拿在手裡沉甸甸的,比五十萬元的鈔票輕很多。
趙銘的心裡無限感慨,他就是工人家庭出身,拿著五十萬元,跟父母親付出的血汗掙來的工資相比,籌碼顯得太輕太輕了。
他萬萬想不到有一天會拿著比父母血汗更輕的籌碼進入賭場。
輸了的話,憑著微薄的薪水,一輩子翻不過身來,贏了一切好說,有錢人的瀟灑,就是因為手裡的錢能直接砸死人,掃清一切障礙。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這就是賭場的魅力所在。
金錢嘩嘩流淌,沒人在乎背後的悲慘和絕望,贏錢的興奮勁,讓人無法控制理性。
站在蠱骰臺子的旁邊,董家頗有深意地笑了。
除非趙銘的運氣逆天,否則在這裡贏不了錢,而且在服食了毒品的情況下,人的大腦缺乏判斷力,毫無理性,輸了還想贏,結果只能越陷越深。
不想賭蠱骰,趙銘卻別無選擇,他不是賭徒,對於賭博的竅門一無所知,拿著輕飄飄,事實上重於泰山的籌碼,揀出最小的一枚兩千元的放在臺子上,押大。
“押好放手。”
荷官的模樣很是清秀。
押注一共有四個選擇,押單或雙,大或小,如果一個客人同時押了大,還同時押了雙,這兩種下注都贏了,不但賭場需要賠付下注相應的資金,還加付一倍。
“一一二三五五,十七點小。”
荷官聲音清脆,開始收取輸家的籌碼,賠付贏家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