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亮了。
她忽然間想起了昨晚上那朦朧的嘆息聲,就像是裘慕陽在她身邊。
但是,他已經不在了,是被她親手殺死的。
她被人送到了機場,上了飛機。
是的拎著行李箱上飛機前,她的心一直都很疼,總覺得背後像是有什麼人在凝視著自己。
可是轉過頭去,卻只能看到熙熙攘攘的人群。
她自嘲的笑了笑。
恐怕是魔怔了吧。
之前那麼痛恨裘慕陽,但是他死了……為什麼,她還覺得裘慕陽就在不遠處看著她呢?
如果人死了以後靈魂不滅的話,那麼裘慕陽……是不是會到機場為她送行呢?
他死了,她自由了,可是心卻空了。
身邊的人催促著,該登機了,於是,她轉過身朝著裡面走去。
她來到了那個陌生的國度,開始新的生活。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群,一切都是陌生的,沒有人認識她,也沒有人知道她的過去,但是她卻將自己的心全都冰封起來。
她脫掉了身上的女裝,換上了簡單幹淨利索的男裝,剪掉了長髮,還給自己取了一個男性的名字——湯姆。
而她的左手上帶著一塊表,基本上不會取下來。
錶帶的下面是她曾經割腕自殺留下的傷疤。
只是午夜夢迴的時候,她也會從噩夢之中驚醒過來。
有時候,是那個凌亂不堪的夜晚,然而更多的時候,是她殺死裘慕陽的那一幕。
都手刃仇敵是世間最暢快的事情,但是對她而言,那又是一場噩夢,每每想起,都會心痛。
裘慕陽,也成了那個永遠都不可觸控的傷疤。<國之後開啟行李箱才發現,裡面除了衣服之類的東西,裡層還放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那是一份還沒有拆開的禮物。
她的心一顫,最後還是一點點拆開來。
那是一條項鍊,鑲著粉鑽的項鍊,那就是蘇媽所的,裘慕陽要送給她的十六歲生日禮物吧!
可是最後……在她十六歲生日之前的那個晚上,所有的一切都毀了。
看到那串項鍊,她閉上了眼睛。
靜靜平復了幾秒鐘,她將項鍊收起來,重新放回到那個盒子裡。
後來,她認識了新的朋友,不多的幾個。
因為她已經不願意再跟人深交。
這其中,就有云卿,那個陽光而又幹淨的大男孩。
雲卿一眼就看穿了她是個女人,但是從來都沒有打探過她的隱私,很尊重她,也從未拆穿過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