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飛的念想絕不是空穴來風,親王謀反那是大事,即便長孫無忌把持朝政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把這個謀逆的帽子扣在親王的頭上。房遺愛、柴令武、薛萬徹等人都沒有把吳王供出來,卻是把荊王李元景給搬了出來。這裡面到底多少是真多少是假,楊飛不清楚。但他知道,長孫無忌一直想置吳王李恪於死地。
既然如此,他就不會樂意見到吳王繼續這麼優哉遊哉地呆在江南。雙方已經是拔刀見紅的情況,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會輕易鬆手,吳王要救薛萬徹是如此,長孫無忌要找到吳王謀反的鐵證也是如此。不然到時候朝堂上面他自己一個人以難以定吳王的死罪,要知道今年吳王也才三十五歲而已,日後大有機會。長孫無忌是不願意給自己的侄子留下這麼一個禍患的,要麼不做要做就要斬草除根。
那要斬草除根又該如何呢,如果薛萬徹被救了走,然後又成為了吳王的人,那豈不是坐實了吳王謀逆的罪證。但長孫無忌真的不擔心吳王起兵攻入關中麼,真的不擔心四境變成四戰之地嗎,這一步棋太過於冒險。雖然很符合長孫無忌一貫的作風,但思想到這裡,楊飛竟然覺得十分的後怕。長孫無忌和吳王的鬥法,很可能把貞觀新政的一切努力都化為虛無,和平很可能重新埋沒在戰火之中。
楊飛不願意如此。他寧願吳王沒有得到薛萬徹然後一輩子當他的王爺,也不願意鋌而走險。
薛萬徹這個人必須得死。
楊飛思想了許久,才得出了這麼一個結論。但薛萬徹現在乃是朝廷的重犯,關押在大牢裡面,要殺他也不現實。只能等血手門攻來,然後楊飛再尋一個空子殺了薛萬徹,這樣也可以把事情全部都栽到血手門的頭上,這樣一來即便是長孫無忌也不得不接受這樣的事實。
事情的變化遠遠超過楊飛的想象,本來他只是來長安城裡面尋找幫助,用以對抗血手門。但現在吳王李恪的謀劃大事已經把楊飛捲入其中,難以抽身。
長安城的夜晚很安靜,街坊之間早就已經宵禁了,天子腳下自然不同凡響。只是和常人不同的是,這幾日晚上楊飛等人則一直難以入眠,血手門的一眾人已經在長安城裡面,隨時可能有動作,現在活得最滋潤的到時刑部裡面的那幫子獄卒,他們可不知道即將要上演的戲碼,還以為又有什麼好處可以撈。
大牢裡面無論是什麼人,如果想要自己的日子好過一些,都少不了給這些獄卒塞銀子。房遺直、房遺子、柴令武還有薛萬徹這幾個人可不是尋常的人物,有身份有地位的人總是不缺錢的,所以這幾天為了提高生活的質量,獄卒們的荷包已經都鼓了起來。
人總是在最得意的時候少了警戒的心,一般來說刑部大牢裡面有重犯應該是防守最嚴密的時候,但這幾天錢多了自然就會想著辦法去花銷。本來晚上守夜的獄卒應該有兩三百人,但實際上這其中大多數人都出來耍了,餘下的人不足一半。
本來刑部大院的門口應該有不少人值班,不過最近的幾天一到晚上就見不著人影,當陳立陽和宇文復殺到刑部大院門口的時候,竟然都沒發現一個人。雖然這一切都在意料之中,但也沒想到事情會是如此的簡單。
果然,一行黑衣人徑直殺入了牢獄的地方,黑衣之間夜行衣一傳本來就不太容易被發現,而且領頭的還是金三門這樣的高手,不少路上的牢卒還沒發現什麼情況就已經被一刀割喉。金三門出手本來就快,黑夜之間即便是武林高手都可能一不小心就著了道,更加別說這種半吊子所謂的高手。
一路上金三門如同砍瓜切菜一般撂倒了十來個人,統統都是一招奪命。這一次血手門之內來的人不多,大概也就七八個人,但他們各個都是高手。陳立陽、宇文復、金三門、宇文成翦、劉姬、樊波梨這幾個人全部都出馬,另外還在外圍找了一些人,宇文復的徒弟麗景門的門主房陽還有昔日的涼州四劍之一常祿。
不過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高手貴精不貴多,這群人裡面武功最差的房陽和常祿也都是極境之上的好手。動起手來快速,相對的撤退也簡單許多,可以如風一般殺來又如風一般撤離。只在大牢裡面救一個人,得手了之後也方便。相反人數容易手雜而且很難保證每個人都是高手都能夠走脫,血手門中的死士宇文復都可以相信,但不怕一萬就怕萬一,既然人多沒什麼用處,那索性就八個人出馬。
至於房陽和常祿,這兩個都是新人,就算出了事情也好推卸責任,而且房陽還是房遺愛的兒子,名正言順,就算長孫無忌抓住了他們也拿不到任何的把柄。
宇文復何陳立陽都算得很好,只要事先有詳細的安排,即便長安城是天子腳下,要救一個薛萬徹真不是什麼難事,到了刑部大牢之後更是如此了,防禦如此的鬆懈,獄卒的功夫又是如此的稀爛,這對於血手門的高手那都是大材小用,小試牛刀。不到片刻的時間,八大高手幾乎毫無阻攔地殺到了牢獄裡面,直奔薛萬徹的牢房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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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部大牢比一般地方的大牢要好上不少,不是用木頭做的,而是用包鐵做成的大牢,但在宇文復的驚雷刀面前這包鐵根豆腐也沒啥兩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