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瞿小兒,自取絕路啊。”
在帝子託的府邸之中,那位被帝子託稱為賢師的老者,目光森然,望向巫廟的方向。
“呵呵,七世之廟可以觀德,萬夫之長可以觀政,是不是絕路,可不是你巫賢能夠一言而決的。”
一個蒼老的聲音,從罪予臺的方向傳來,但是又比巫賢的聲音要顯得有生氣多了。
巫賢臉色一變,轉頭望去,隔著重重建築,也看到空桑老人,對著他悠然一笑。
“大人,當年你親自掌祭祀巫祝之事,和天乙陛下一起,與上帝神靈立約,如今,是要背棄這些約定嗎?”
空桑老人呵呵一笑:“話可不能亂說,你從哪裡看出,我們是要廢除約定。這種話,你和我發發牢騷可以,要是讓我知道你傳之於外,可不要怪我不念你與我兒同殿為臣的舊情。”
巫賢聽了這話,頓時沉默不語,不敢再說。
對上這位大人,他自知不是對手,也沒必要因為言語之爭,落在他手中。此間一切,還是等他父親到來之後,再做定論。
······
“哼,這傢伙倒是一貫藏頭露尾的,我倒是希望他這一次站出來。”
罪予臺之中,從允懷之臺旁邊,那個肅殺冷厲的女聲不由傳了過來。
空桑老人搖頭:“你不好好教導後輩,管巫賢的事情做什麼?”
肅殺女聲嗤笑一聲:“就此輩,稱巫祝尚可,也敢稱巫,還真是不怕別人笑話。”
巫道修行之路,敢以巫相稱,都是在巫道有大成就,幾乎可以與神靈並肩之人。此輩的實力,初入通神的煉氣士,都無法與之相比。
肅殺女聲的意思很明顯,這位巫賢,還沒有資格直接以巫相稱。
“不說這些了,你那後輩,天資似乎不錯,足以承你這一脈修行之法了,可喜可賀啊。”
肅殺女聲無奈嘆道:“其他都還好,只是這丫頭就是不願意學習戰爭之術與兵陣之法,讓我煩憂啊。”
“能夠有人傳承修行之法,便已經是大幸了。每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修行之路,想要將你的法門盡數交給傳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老大人既然這麼說,你自己又何必一直等那個屠牛賣肉的小子呢?”
空桑老人哈哈一笑,不再多說了,笑聲之間,頗有尷尬。
很多東西,說人易,勸己難啊。
他們嘆笑之間,忽然從另外一座高臺上面,種種氣機變化傳來,霎時風雲變動,雷霆乍起,聲勢浩大,讓他們都忍不住側目相視。
“也不知道傅說小子,從哪裡照過來的女娃,不過洞真之境,演練氣機,便能有這般氣象,真是後生可畏啊。”
“傅說大人確實好運氣啊,此女在洞真這條路上,真是一日千里。要不是這臺閣將她的氣機擋住,恐怕整個萬方臺所在,都會被她所影響吧。”
直到現在,他們也只是直到,這個持傅說的萬方之令而來的女子,名叫姜蘭,許是諸姜出身。至於其他具體來歷,他們也是一概不知。
······
煉氣之法,入境為門,感玄為基。
感玄之境,是引氣養氣之境,也是為整個修行之路,打下根基之境。